巴里坤是哈萨克族自治县,街道上走着的都不是汉族面孔,语言我也都听不懂,充满着浓郁的异域风情。去时路上,两边树林和小溪,散落着骆驼和牛羊在吃草。草原也很漂亮,马群和羊群。去巴里坤湖的时候没找到路,最后穿过了几家牧场才到,没有正式的岸边,就是布满白色盐碱的湿地,有一窝刚孵出的小鸟。
第三站,去了吐鲁番
吐鲁番火车站到市区还很远,去了葡萄沟,葡萄还没有成熟,转了一天,最后坐公交回市区。葡萄还没熟。
然后坐上吐鲁番发往巴楚的火车,第二天早晨到了巴楚。电话里爸爸告诉我班车司机的号码,我打过去,然而完全听不懂。据说他是汉语说的很好的维族人了。等了大半天,总算发车了。坐在车上一直能望见天山。车在茫茫戈壁滩前进,到了进伽师总场的路,开始下车查每个人的身份证。
最后还是爸爸来接我,虽然十五六年没见,拖空荡的马路的福,顺利的认出了彼此。爸爸像电影里的西部牛仔,长得壮壮的,皮肤黑,戴着毛毡的牛仔帽,意外的有一种潮的感觉。然后见到了妈妈,有股熟悉的感觉,记得她年轻的时候很好看,长长的头发,这时候却留着短头发,特别深的法令纹,整体看起来很像姥姥。
没见的时候,很多怨念,见到了还是挺高兴的。然而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高兴。他们离家的时候我还太小,现在都研究生毕业了。爸爸总是很沉默。妈妈却像生活在20年前,总跟我说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多年在外求学,村里的人物都忘得差不多了,他们俩却记忆鲜明,问我这个那个。可能是因为总是讨论吧。
然后过端午节,包了粽子。这是我第一次包粽子。粽子没煮透,很生硬,像是这次我们的会面。若不是血缘,我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一二十年不见,却是父母与女儿。其中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原因,前几年是躲避计划生育。后面是他们越跑越远,开始在石河子,后来到了喀什,早年回家坐火车回老家要一周时间,现在也要三四天,路费贵时间长,而且确实在这边又生了两个孩子,于是老家的五个女儿就只好无视了。
他们全当是理所当然的事,我却没办法解释,这些年来,跟人说起父母,都只能含糊其辞。这样冷血狠心,简直不像生活在新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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