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从正德十二年的那个盛夏开始说起。
“深宫无尘事,尘事得我心。我心向明月,明月、明月...哈哈哈这大白天的哪有明月!”在豹房后花园闲逛的正德皇帝突然对着身后意欲上奏的梁储慢慢颂道。
“爱卿觉得朕的诗如何啊?”“微臣不敢擅评陛下诗句。”梁储是个聪明人,他深知皇上这几句诗所饱含的深意,不评价,才是他的评价与态度。“哎!朕的诗句难道差到爱卿不屑评说了么?”梁储一个激灵,看来这评价是不可避免的了:“陛下几句诗不仅在文采上不输李杜之辈、还有些帝王之气暗藏其中。可谓旷古烁今,文中第一!”
“这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爱卿谬赞了哈哈哈哈哈!”正德边笑着边向身旁的江彬摆摆手:“你也别再跟着朕了,朕想自己走走。”梁储还想再挣扎一次,他边向前边提高了声音:“陛下,可是臣有表上奏啊。”
江彬立刻拦住了他的去路:“陛下想要自己走走,梁大人还是请回吧,有事明天再说。”
梁储无奈的低下了头:“微臣告退。”他知道这个事儿今天是无论如何也办不成了。“爱卿慢走,注意安全啊!”没有回头的正德摆了摆手大声喊道。
梁储低着头闷闷不乐的向外走,刚要走出庭院却差点被门口的小太监撞个满怀,他刚定下神就听太监说道:“陛下让我告诉梁大人,奏表之事与杨首辅相商便可,决议全由大人定夺。”
用又惊又喜来形容此时的梁储可谓恰如其分,身穿官服一把年纪的他差点将小太监抱了起来:“谢公公谢公公!不过既然陛下已经命公公通知在下,为何又拉着我在这儿走了这么久?”“可能陛下只是想让大人陪他走走吧...”
躲在不远处景石后的正德捂着嘴已经笑得不能自已,他拍着身边的江彬说道:“哎,你看没看他那个表情,哈哈哈哈哈。”
正德皇帝,明朝的第十位天子,本名朱厚照,后得庙号:明武宗。
这是他坐上皇位的第12个年头了,之前的12年里,幸得父亲明孝宗朱佑樘的英明治世,大明可以说是风调雨顺、国富民安。但是与整个大明的平稳相比,朱厚照的皇帝生涯多少有些多舛。
正德五年,安化王朱寘鐇引兵作乱。好在这位亲王实在没有叛变的能力与智商,率军还未打出自己的地界,就被地方部队打的七零八落、四分五裂。朱厚照还未等收到地方的叛变紫色预警,平复叛乱的奏表就也在陕西发货了。两封奏表同时“正在路上”,也可谓是对于前安化王的侮辱。
同年,朱厚照将自己这位祖爷爷辈的亲王削爵赐死,也正式宣告正德年间第一次反叛的最终胜利。
之后几年包括刘瑾的“疑似”叛乱、杨虎等盗贼的“流氓之乱”,正德皇帝在短短几年便经历了之前几代相加都未有过的众多反叛,有幸这几次叛乱都未能伤及朱厚照分毫,所以他也就是听了个过瘾。
按照正常皇帝的习性,这种叛乱最好是没有,不幸赶上了,如果未伤及自己,定要焚香祭祖以表天恩。之后便要反思自己的过失,失望于天下竟有这般反贼。
朱厚照对于这些反贼也是失望的紧,但他失望的并不是反叛这件事本身,他失望的是反叛之人太弱,自己还未出马便被各方压制。对从小便喜武的朱厚照而言,能够亲手反叛、亲自结束叛乱者的生命,这才是反叛的核心。
他知道自己贪玩的性格,在朝政上无法做出真正对大明江山有益的事,那么在我喜爱并擅长的方面,定要做出些成就给朝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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