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作者: 此心吾与白鸥盟_ | 来源:发表于2023-01-14 14:55 被阅读0次

    昨天傍晚,我从P镇兰的店里回来,我一进家门,父亲就对我说:

    “金家头的永根死了,才五十六岁。你应该认识他,他是传家的亲戚。”父亲其时正坐在竹制的躺椅上洗脚,他带着惋惜说。

    传是我的堂兄,出赘去同村浜后的一户人家。而永根家本是堂嫂一面的亲戚。记忆里,五六年前,或者更早的时候,有一回,在新年里,堂兄家宴请,我曾同永根晤过面,大家并且一起喝酒。但时间过去既久,且仅仅只是一面之交,我对于他的印象已几乎全无,而只模糊地记得:似乎,他中等身材;他逢人很客气,说一些圆通的话;抑有时,他自己不说,只听别人说,也常常心领神会似的,会发出爽朗的笑。——他给我的印象很不错。

    “他是怎么死的?”在现在,我很有些愕然,并且疑惑。

    “他上半夜还去打麻将,后来回家,洗了澡,再之后,身体就不行了。家里人连夜将他送去医院,到医院他已经死了。后来,家里人直接将他装进棺材带了回来。”父亲显然了解得很清楚。

    “医院里也有棺材?”我带着傻气问。

    “他们要买,外面人可以送去。”母亲在一旁说。

    金家头是母亲娘家所在的村;父亲几十年里,很多时候,也在那个村里做过活。父亲母亲对于永根家应该很熟悉。且据父亲说,永根做保全工,是丝厂里的老师傅,带过很多徒弟。他甚至记起:在二三十年前,家里曾经自买机器织布,逢到机器故障,有一回就请永根来修理。

    那么,父亲的惋惜也正是情理中的事。

    在晚上,我将永根猝死的消息也告诉了兰。兰本是对其人并不熟悉,但她问询过她的母亲,原来永根竟是兰的伯母的弟弟。这又令我很愕然。虽然,兰的伯父与兰的父亲只是同族的从兄弟。

    于是,我又免不了更生了一层悲哀。而想起王逸少的一种帖来,其中有“频有哀祸,悲摧切割”的话。

    而据说,永根身前患有糖尿病,但他这一次的遽亡,大约总是兼有疫疠的原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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