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观众朋友们晚上好!这里是张大帅在前方现场为大家带来独家报道!”
淳于髡是齐国的“招女婿”,也就是倒插门,上门女婿。个子不到七尺,辞令却机智善辩,几次出使诸侯国,从没有受过屈辱。
齐威王在位时,整天饮酒作乐,不理朝政,结果诸侯来犯,马上国家都要亡了还在那喝酒唱歌。这时候,淳于髡进谏,问齐威王,国内有一只大鸟,栖息在大王的宫庭里,三年不飞也不鸣叫,大王可知道这鸟是为什么?威王说,这鸟不飞则罢,一飞就直冲云天;不鸣叫则罢,一鸣叫就震惊世人。于是,齐威王马上上朝,召集各县令县长七十二人,奖励了一个,处死了一个,重振军威出战。诸侯国一时震惊,都归还了侵占齐国的土地。从此声威盛行三十六年。
齐威王八年,楚国对齐国大举进攻。齐王派淳于髡到赵国去请救兵,带上赠送的礼品黄金百斤、车马十套。淳于髡仰天大笑,笑得系在冠上的带子全都断了。齐王问道,先生嫌它少吗?淳于髡回答,怎么敢呢?
齐王接着问道,那你在笑什么鬼东西?淳于髡说,刚才臣子从东方来,看见大路旁有祭祈农事消灾的,拿着一只猪蹄,一盂酒,祷告说‘易旱的高地粮食装满笼,易涝的低洼田粮食装满车,五谷茂盛丰收,多得装满了家。’臣见他所拿的祭品少而想要得到的多,所以在笑他呢。于是齐威王瞬间明白了,接着就增加赠礼黄金千镒,白璧十双,车马一百套。淳于髡辞别动身,到了赵国。赵王给他精兵十万,战车一千乘。楚国听到消息,连夜撤兵离去。
齐威王大为高兴,在后宫办了酒席,召见淳于髡赏他喝酒。问道,先生能喝多少才醉?淳于髡摸着下巴回答说,臣喝一斗也醉,喝一石也醉。威王大笑问道,先生喝一斗就醉了,怎么能喝一石呢?你怕不是在耍我吧?淳于髡说,在大王面前赏酒,执法官在旁边,御史在后边,我心里害怕,这么跪着喝酒,不过一斗已经醉了;如果是家中来客人,那么我伺候他们喝酒,喝不到二斗也就醉了;如果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突然相见互诉衷情,喝到大概五六斗就醉了;如果是节日盛会,男男女女坐在一起随便喝没人管,不用在乎礼节,那么喝到大概八斗才有两三分醉意;要是从白天喝到晚上,大家都喝得天昏地暗,主人送走其他客人只留下我,身边的美女解开衣服陪着,那我心里欢快,能喝到一石。所以说酒喝到顶就要做出乱七八糟的事,乐到了顶就要生悲,世上所有的事都是这样。
齐威王很聪明,知道淳于髡借这些话来讽喻自己,就停止通宵达旦的饮酒作乐,任用淳于髡为诸侯主客,王室宗族举办酒宴,淳于髡也常在一旁陪饮。
*注:本章源自西汉司马迁《史记》中的《滑稽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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