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打他!”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悠长飘渺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大地。
“谁?什么?”我心中一阵不安。不知何缘由,我的心突然不安了起来。我知道我不是个粗鲁的人,做不出这种事。
抬头望向四周同学们大家都在低头学习,教室里安静极了。
“谁在跟我说话?谁?”我心中大惊。大呼,“不对啊”。我确实听见什么声音了,像是从身体里发出的声音。
随后几天里,我总是敏感的听到很小却清楚的说话声,感觉甩也甩不掉。我用力的摇摇头,不行了,快疯了!
我隐约意识到可能自己精神出了问题。但是我不想往那里想。用力地制止自己去想。但是我又心存侥幸,如果我这是有了特异功能了的话,那我听到的声音或许就是别人心里想的声音,不然为何明明我听到了却看不到别人张嘴?作何解释?我感觉自己这个想法比较合理,解释恰当。就如同心电感应一般,是高科技甚至科幻了。
可是,如果他们在意淫,那我知道了多不好意思啊。我承认,年轻人的想法总是如此荒诞无稽,有时候滑稽可笑,可是正是年轻才一切皆有可能。可是,如果他们胡思乱想或者是全班同学都在想事情那我脑子是不是快要炸了?想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是不要这样吧。不要往这方面想了。可是,目前的状态好像不太好。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吧,我身体挺好。说头不舒服吧好像是。可能是头不舒服吧,要不要给父母说一下这个情况呢?
很快我给爸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的情况,刚挂下电话,心里叹了口气,这几天压在那儿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我承认父母是一座山,是在我孤独无助时唯一可以依靠的大山。
果不其然,很快第二天,班主任告诉我有人找我,是爸妈来到了学校。我激动得跑到爸妈面前,不说什么话,低着头。爸爸一直以研究的眼神打量着我,可能他知道我究竟怎么了。爸爸是名小学教师,一直都受到我的尊重和崇拜,因为他真诚,乐观,什么都知道似的,所以有什么事情发生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爸爸。爸爸还特别喜欢跟我谈心。
爸爸什么也不说,妈妈在一旁倒是沉不住气,问了我几个问题。我怎么回答的已经连自己都不知道了,因为脑海中一直伴随着听到声音的恐惧和诧异的情绪,爸爸可能看出我的情绪了,他决定将我带回家休养。
终于回到了家,这次回家心里一直徘徊在刚推开家门的那一刻,一股温暖的家的气息扑面而来,涌进我受伤冷寂的内心中。顿时眼睛湿润润的,喉咙里一阵堵塞。家啊,我的家,我该如何表达我此刻对你的眷恋和我深沉的爱呢?
第二天,爸妈决定便带我去医院看看。
说实话在去医院的路上我心里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有父母的陪伴,我挺坦然的。
这个医院我从未来过,走到医院门口,只见上面赫然立着“山东省立医院”六个大字。走进医院那个宽敞无比的大厅,人来人往都是看病的病人,有的是病人家属,有的正打着点滴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被亲人搀扶着。我们走过大厅六个大柱子之后便来到了两个缓缓移动的电梯前,旁边是前台。爸妈似乎很熟路似的从容地上了电梯,我们来到二楼挂号处。爸爸开口说,挂个心理咨询号。心理咨询是干什么的?给我看的吧,我竟然不懂得心理这门医科!
走过了医院长长的走廊,转了个弯后我们来到了心理咨询室。给我看病的是一个秃顶戴眼镜,上了岁数的老医生。笑起来一脸温暖的笑容。
他一张口就问到,“怎么了?”
我支支吾吾地答道:“我就是总能听见一些声音,像不是身边环境里的声音。”
他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像是听明白了一样说道:“你感觉到的是对的,但是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我关心自己的情况,就问他如果下次我再听到声音怎么办?
他笑了笑,摆摆手说:“不要去管它,顺其自然。”
好深奥的回答,我心里来劲了,立刻记下了他说的话,在心里反复地回味咀嚼。
世事繁杂,如果人人都去管的话,恐怕最后也管不过来,我们也管不了。索性一放手,让它顺其自然吧。把心态放平稳,于事于己都有好处。
就这样简单的几句话后这位医生铺开病历本开始写病历,我看到他龙飞凤舞一番后就让我们去药房拿药。
上面写着的诊断结果是:焦虑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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