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耳效应
耳机坏了,双耳效应变成了单耳效应。但我依然不死心,两只耳朵都带着耳机,反复开关音乐,插拔耳机线试了几次。右面的耳朵听着声音从右面的耳机里传出来,左面的耳朵却再也听不到往常的旋律。
我是个反应比较慢的人。我在心里嘀咕着“好吧,真的坏了”,同时两只耳朵依旧各带着一只耳机,感受着单耳效应下的音乐节奏。我当时正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走,沿路的街上都是吃饭的小店,我感到自己被各种聒噪所包围,但是音乐的旋律依旧从右耳流淌进我的大脑,左面的耳朵仿佛暂时失灵了一样。
当然,失灵的是左面的耳机,而不是左面的耳朵。但此刻我就在想,假设左面的耳机没有坏,那么现在我感受到的应该就是左面的耳朵失灵后的感受吧!于是,我又继续带着两只耳机细细地感受了一下。音乐依旧在右耳的耳郭间徘徊流淌,左耳则沉闷无声,只能隐隐感受到耳机之外的聒噪。
“太可怕了,如果有一天我的左耳聋了,应该就是这样子。”我当时就这么想着,真庆幸是耳机坏了,不是耳朵坏了。今天,我左面的耳机听不到声音了,看来我应该高兴才是。今天,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但是我知道,你应该开心才是。
对调效应
提起这副耳机,还有一件事得说说。话说也是在下班的路上,从公司出来,我两只耳朵就带上耳机了。一直走到地铁站,我才发觉声音好像比往常小了很多。打开手机,瞟了一眼音量,大小跟往常一样,但左右耳的音量就是明显比往常要小。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难道真像老妈说的那样,耳朵总插着耳机变聋了吗?转念一想,没道理啊,这聋得也太突然了。百思不得其解间,扯下耳机狐疑地看了几秒,竟然发现是左右耳机戴反了。原来“R”和“L”还是有区别的。也难怪,自己以前用的耳机基本都是没区别的,这副耳机最开始是专门买来送人的,后来没送出去便自己留着用了。
后来,还是想验证一下左右耳机对调后到底差别有多大。故意戴反之后,听了一会儿,发现真的是很大,左右耳捕捉到的音量都明显降低。想不到,两个耳机,一个左,一个右,离得这么近,对调之后反响会这么大。我就纳闷了,人和人是不是也会这样,相距很近,却天各一方。这世上有好多的事情,搞不清便是搞不清,一旦搞清,好一点则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坏一点则陷于烦恼,庸人自扰。
迷恋效应
大概从小学4年级开始,我就没迷恋过什么东西。为什么是从4年级开始?我记得,那是一个阳光透进窗扉的午后,我在房间里正摆弄着自己攒了很久的各种卡片,然后突然想通了什么,于是捧着这些卡片径直走向厕所,对着下水道就扔了下去。扔完了还拉了一把水箱,看着奔腾流过的水花冲向下水道里卡片的浮影,我的心里有那么一丁点儿难过,但更多的,是想从此做个了断。
了断的,就是这些自己曾经迷恋和未来可能迷恋的东西。我从那一刻大概是想通了,人终有一死,生不带来的东西终归是死不带去的,所以也就没必要迷恋什么了。但是,像耳机这么具有实用性的东西又不同了。毕竟,耳机是要经常使用的生活必备品。而且,每天自己跟耳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因此,耳机可以用好一点的,贵一点的,赏心悦目一点的。
这么一想,迷恋的感觉就又跑出来了。我刚才搜了半天的耳机,想要买一副新的。我对自己下手也是蛮狠的,因为前几天刚好看了一个品牌耳机发布的新品广告片,所以直接就奔着这千元的奢侈耳机去了。奢侈品本身就容易让人产生迷恋的幻觉,人们迷恋的可能是它的外观,可能是它的价格,也可能是它的名声。至于它的实用,我觉得实用是不需要被迷恋的,什么东西一旦令人迷恋,那么它的实用性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但是看来看去,自己最后还是关了所有的网页,因为我怎么觉得还是这副用坏了的耳机更好呢?可是它明明已经坏了,旧了,不复当初了。我忽然感觉到,原来自己曾妄想了断的迷恋并不是真的迷恋。真的迷恋,是会在或早或晚的一天出现,令人猝不及防,又令人泪流满面。
那些在我生命中走散的人,亲人,师长,同学,朋友,或者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对不起你们,因为我没有维系好我们曾经相互连接的纽带。但我真的十分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走进我的生活,参与了我的一段人生,虽然称不上有多精彩,但是没有你们,它一定会更加空白。我在心里记着你们呢,真的,无论再遇到什么人,再碰见什么风景,过往都在我的心底被珍藏。不是舍不得忘记,而是真的无法忘记,因为是先有了那时的你,才有了此时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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