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整整三十岁了。古人云:三十而立。却不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是立了还是没立起来。
昨天和一个同学扯了几句,说我已经满三十了,不曾想等来一句:“你是要发什么感慨么?”。我仔细一想,可能有这个想法吧,要不要把我这三十年总结一下呢?
梳理是肯定理不清楚的。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三十年是走了一条什么线过来的,说我是听天由命一点也不为过,一直以来我的路都是由父母或者是学校指定的。我学到的东西,大概都存到了潜意识中,清醒的状态下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1.懵懂无知的少年
我在小学毕业之前,挨打是我的指向标。不知道老人说的是真是假,我生命的开端并不是啼哭,而是沉默,随着啪的一巴掌才发出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哭喊。从此,沉默是我的性格,巴掌是我性格的调节剂,莫名其妙的,自卑与恐惧成了自己给自己贴的标签。
童年的回忆只有两个字:无知。是真的无知,我甚至不知道借一个作业本用了之后,需要还一个新的。据“传言”,阳光明媚的情况下在我头上洒点水,告诉我下毛毛雨了,然后我会老老实实搬个板凳坐在门口,半天都不会动。老人们说我害怕毛毛雨,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坐在这里他们才能安心地去干活。
小孩子的脑子总是装着一些千奇百怪的东西。我很小就喜欢看星星,然后听着本来也知道不多的父亲给我讲牛郎织女和嫦娥的故事。老师开始让写日记的时候,我还曾经写过一篇仍未完成的科幻性质的小论文,那是关于人类移民人造卫星的……现在只能呵呵了之。
2.担惊受怕的青春期
小学快结束的时候,我曾经度过了一段无比自责与自罪感爆棚的时期。幸运的是,有一个关系不错的同学能听倾吐,不幸的是那个同学后来似乎有点精神不正常了。我还一度怀疑是不是把我的不正常转移到他身上了。
我后来知道那是青春期,所有的情况和反应都是正常现象,可惜liao了那个听我倾诉的同学。
3.对未来的迷茫
中学时代最喜欢听郑智化的歌,他惆怅沙哑的嗓音,似乎代表了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心态。
乱糟糟是初中时候的状态,空有“大志”却没有勇气触碰规则。一次暑假,有想法去卖雪糕,涨涨见识,锻炼一下胆识。不知道该怎样和父母说,于是就写了一封信,父亲可能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当着我的面请教了一个学习成绩不错的表哥的父亲……从此我再也没有打开过心门。
我的记性不好,现在想想逻辑思维能力似乎也一般,中学里数学和文科类的课在我脑子里就是一团乱麻(好像都不大行……)。我好像只擅长条条框框之类的东西,所以分科之后我的成绩总会向上跳一下。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我们对未来的迷茫。
4.应征
高考结束之后,我好像意识到自己考得不怎么样,在麦收的季节,我拼了命地干活以发泄自己的愤懑和高考前的压抑。收到成绩的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失眠了……好在天没有塌。
上帝很仁慈,他派了一个同学给我打电话指了一扇窗的方向。我选择报考军校,于是光荣地应征入伍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去体检的那两天,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独自出远门。父亲好像给了我三百多块钱,我们都以为体检是免费的。来回的路上有同学做伴,住宿也是同学的家长安排的,距离体检中心很近。那天我第一次毫无顾忌地去了网吧,却默默地做了一套历年的高考英语试题。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排队等候体检,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政审的时候,两名干部问我为啥报考军校,我脱口而出:“保家卫国。”竟然没忍住笑场了。一位干部说,还有别的理由么,我说,因为军校免费,我不想父母再为我的学费发愁。就这么过了。
第三天一大早去抽血,我心疼地交了一百三十块钱,很想对医生说你多抽点血不要钱行不行。还好那天体检结束我们就回去了,半路上还蹭了一个同学一顿饭。
5.生命的转折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生命的转折,开学之后感觉,对于我这种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完美的地方。
战友们都说,在部队久了,就和社会脱轨了。我笑了笑在心底说:我从来就没接过轨。
我好像跑的挺快,中学时代参加过运动会,还都是长跑项目。没曾想用上了,虽然只能勉强算是跑的挺快,但好歹有一样长处,不至于天天为了考核发愁。
真正的转折在大三,确切地说是经过了跳伞,才让我的性格有一种放开的倾向。到现在我都怀念那一段日子,还专门写过一篇文章《回忆那一朵朵伞花》。
6.第一次各奔东西
我学了点心理学才有些顿悟,或许是家庭原因,我对于亲密关系有一种不自觉的排斥。和战友们的关系也都在不温不火不冷不热的状态,分别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伤感。或许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心里的不舍与伤感分别了之后才明白,毕业之后第三年,老领导到这边旅游,我竟然无视了自己的酒量,昏天暗地之后难受了三天。到现在闻到白酒的味道都有点发怵。
天南海北的战友们都是我这一生中的财富。我却没能够写下关于他们的点点滴滴……曾经的几次短暂相聚总让我感觉回到了大学时代。我才明白,原来这一份回忆就是你们留给我的,最宝贵的,镌刻在生命中的痕迹。
7.现在的自己
现在我已成家,也有了可爱的小公主,每一次翻照片都能触动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还有最心疼的部分。为人父,却不能尽父亲的责任,这大概是相当一部分人最心痛却又最无奈的愧疚。我报考心理咨询师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她的成长。说多了都是眼泪,在这里向媳妇儿说一声:你辛苦了!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仍然是迷茫的状态。
我想要寻求改变,我要找一个适合自己的方向而努力,我想给女儿一个健康快乐的成长环境,我想……这就是我选择心理咨询师的原因。
我三十岁了,生命还在继续,
但是我想把三十岁当成,
另一个新的开始。
无论艰难困苦,
总要为自己做一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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