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真的给了夫人休书啊!”
“老爷,您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威远候府出事了?”
“您肯定是早就知道了,要不然,您怎么会没有给大小姐办周岁宴呢!”
“只有江碧瑶那个傻子,才会真的以为老爷您是要将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周岁宴放在一起置办吧!”
书房里,唐思荣正坐在榻上,手里捏了一块吴姨娘送来的糕点品尝着。
而吴姨娘却是一边替唐思荣倒了一杯茶水,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说到得意处,她更是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起来。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何必说出来呢!”唐思荣对于吴姨娘的话并不反感,只是依旧皱着眉头,提点了一句。
“是,妾身知道了!”
吴姨娘惯会撒娇卖乖,听着唐思荣的话,极是温顺的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闭上了嘴巴,再不多说一句。
行至门外的江氏,将书房里吴姨娘与唐思荣的话听的真真切切,想到自己被他们当成傻子一般对待,江氏的身体不住的发抖。
目光落在怀里的唐非鱼身上,江氏控制着自己情绪,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江氏的手里紧紧握着那个还没有生效的休书,身子抖得如同风中的一片落叶,面对着书房里相对而坐的唐思荣和吴姨娘,她的脸色极为难看。
“老爷,我要和你和离!”
并非是江氏开门见主,直奔主题。而是她心口被堵的难受,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最终只能是挤出这样一句话来。
“和离,江氏,你在开什么玩笑?”
唐思荣还没有开口,吴姨娘那尖锐的嗓音响声,只见她不屑地扫视了一眼江氏,冷笑道:“江氏,老爷许你带着些细软,你竟痴心妄想带走全部的嫁妆。”
“老爷,鱼儿是你的女儿。”
江氏本就不善与人争执,此时面对着吴姨娘的咄咄逼人,她心中气血上涌,却也只能逼出这样一句话,话说出口,眼泪又跟随着流了出来。
唐非鱼在江氏的怀里,将书房里的对话都听的清清楚楚,心里再度叹息起来。
此时的她,已经不敢再去细想江氏最终的结果,不敢去想自己未来将会如何?这个时代对于她而言全然陌生,她甚至都不知道如果江氏最终被休弃的话,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江氏,老爷对你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允你三日收拾,你可知老爷的用心良苦。”
“你还不快点回去,好歹给自己收拾些东西,也免得日后日子过的清苦,让旁人说了老爷的不是。”
吴姨娘的那张利嘴,在唐家是独一份的,除了唐思荣的一句话,或是一声咳嗽能够让她闭嘴以外,唐家再没有其他人能够制得住她了。
此时,江氏的声声哭泣,丝毫不能引得唐思荣的半点动容。反而是惹得吴姨娘极为不满。
“老爷,您看看鱼儿,她长的多像您啊!”江氏流着泪,一步一步走近唐思荣的面前,“鱼儿,她不能有一个休弃的母亲,不能啊!”
“老爷,您看看鱼儿吧,自她出生以来,您都还没有好好看过她啊!”
江氏走近唐思荣的身边,想要将怀里的孩子送到唐思荣的面前,让他好生看上几眼。·················```
可是,吴姨娘偏偏不让她如愿,她硬是挡在了江氏的面前,生生挡住了唐思荣的目光,不肯让唐思荣多看一眼唐非鱼。
“你这下堂妇,威远候府通敌叛国,你那孩子生就是个叛逆之徒,你们还不快走,难道想要将那满身的晦气沾染到老爷的身上不成!”
“这休书根本就没有官府的大印,根本就不算数。”江氏气愤的将手里的休书丢在了吴姨娘的脸上,愤愤道:“你这贱妇,休再胡说八道,否则,我立时便能够发卖了你。”
唐非鱼被江氏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那小小的身体能够感受到江氏身体的颤抖。
这样一个可悲的女人,被逼到最急的时候,竟然也只能够说出这样一些毫无分量的恐吓话语。
“你!”
吴姨娘被江氏的话给气的仰倒,食指纤纤,指在江氏的鼻端,而后又想起了什么,眼珠轻转,扭头,悲悲切切地望着唐思荣,喊道:“老爷,您看看,您看看,这下堂的夫人真是好大的脾气,竟如此欺侮妾身,可怜我的燕姐儿!”
吴姨娘的恶人先告状就在唐思荣的眼前。
江氏气的身体发抖,却到底是拿吴姨娘没有办法,只能是悲伤的望着唐思荣,希望唐思荣能够顾念一点点的夫妻之情。
可是,唐思荣对待吴姨娘并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是冲着江氏斥责道:“江氏,你竟想要和离,真是好大的胆子!”
唐思荣眼里的江氏从来都是懦弱无能的女子,而今日她竟然有胆子来挑战他的决定,实在是可恨。
和离!
也亏得她能够想得出来!
难道她真的以为:没有了威远候府撑腰,她还能够拿得走那些嫁妆吗?
自己原本的一片好心,可她竟完全没有看在眼里,胃口竟然是如何之大,实在是可恶之极!
“这一份休书的确是没有送到官府备案,可是,三日之后,你搬出唐府的时候,另一份休书上什么都不会少的!”
唐思荣冷冷的看着江氏,完全没有一丝夫妻之情,一字一句,如针一般扎人心扉,逼的江氏连连后退。
“你,你…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夫妻多年,纵然是没有太多的情感,可如何能够这样的冷漠无情。
多年来,江氏一直都装傻充愣,将唐思荣对待自己的冷漠不放在心间,她以为这样便能够让自己不受到伤害,却原来不在意并不表示就不会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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