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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调查我爸的死因,却陷入重重迷雾中

我调查我爸的死因,却陷入重重迷雾中

作者: 爱写小说的胖达 | 来源:发表于2023-04-06 10:34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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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着我的养父在大火中拼命的挣扎,窒息,最后皮肤化为焦炭。
    我心中就已经是抑制不住地欢快,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已经迫切地盼望着计划的那一天到来,给我的父亲报仇。
    ——摘自我的日记:2019年五月六日
    日记内容的来源请允许我先不能透露,如果有幸,各位能够看完,自然会发现其中的端倪,除了字里行间略显幼稚的笔体之外,我找不到其他任何理由相信这本日记是出自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之手。
    一、2014年三月七号
    今天,我终于证实了他们的秘密,我一直怀疑我父亲死去的那场大火不是平白无故的,肯定是有人预谋。
    从那次火灾开始,家里的那个车库从来都是封得死死的。
    他们自己不进去,也从来不让我进。
    直到今天我的猫咪偷偷跑了进去,我撬开了车库已经快要生锈的大锁。
    各种杂货,尘土积满了厚厚的一层。
    墙上还有火烧的痕迹,像被泼上了重墨,黑黑的油油的。
    我只能听到毛十四的呻吟声,可是却不知道它藏在哪里。
    毛十四就是我的猫。
    多亏了毛十四我才发现了那个铭牌,等我终于把毛十四抱出来时,它不停地狂呕,痛苦地呻吟。
    一个黑黑的东西被它吐了出来。
    消化液大概清洗掉了上面的一些被烧掉的黑渍,我清晰的看到其中的一面隐约地显现出字体来。
    上面刻着:乌青甫,东阳快车健身会所教练。
    乌青甫是我的养父。
    如果不是毛十四不小心钻进了车库,我大概也永远不会发现这个被烧得发黑的铭牌。
    这也就是说,果然在我爸上车前,还有一个人来做过手脚,那就是乌青甫。
    要不然,那辆车怎么就偏偏那么巧,在启动的那一刻突然自爆?
    是他,没错了。
    我也终于知道,这间车库为什么一直封闭,因为他们心虚。
    随后我猫眯抱上了楼,临走前把车库的门锁故意丢在显眼的位置。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已经去过车库了。
    就让他们继续心虚吧,继续战战兢兢吧。
    做过恶的人不配安安稳稳地活着。
    我永远都记得那火光,扑面而来的热气把我的脸烫得发热。
    前一分钟,我爸刚刚答应了我,会把我的小号带去修好。
    可是当他走进车库的那一刻,却是轰隆一声传来了。
    当我冲下楼去,只看到那柄小号滚落在地上。
    后来在懵懵懂懂之中,他们告诉我,在那场火中我的父亲没了。
    我不相信。
    自从那场火灾之后,家里的再也没有要债的上门,银行的人也不再来上门讨要房子。
    家里安静了很多。
    当院子里的灰烬才被清扫干净时,我的养父就搬进了我的家中。
    他是个健身教练,有着健美的身材,姣好的面容。更重要的是,还年轻,她比我妈要小八岁。
    所以,五年来,我从来不会跟别人说他就是我爸。因为同学们都知道,我不可能有这么年轻的爸爸。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个爸爸。
    他只是想和我妈结婚,为了那所谓的家业,可以少奋斗二十年的家业,我爸辛苦半辈子留下的家业。
    开始的时候,他还一直试图去演好一个好爸爸,每天上学送我,放学接我。
    他甚至不时地给我买一些礼物,诸如各类玩偶娃娃。
    我在心里冷笑,他竟然以为我还会喜欢这些东西。
    让我如愿的是,他经常玩忽职守。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在送我上学之后,开车转道去了酒店,挽着一个前凸后翘的年轻女人走进了酒店。
    终于让我抓住了他的把柄,我砸裂了他的车窗玻璃。
    在他偷看我洗澡的时候,用热水泼伤了他的眼睛。
    我把他送我的洋娃娃的头发剪了,下半身裁掉了,抹上番茄酱,挂在他的车里。
    终于他也不再演了,摘下了自己虚伪的面孔。
    一次,他被座位上的钉子扎到了屁股。
    他这次急了,趁我妈不在,他恶狠狠地抓住我的衣领,对我说,小屁孩,以后再敢整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当时我害怕极了,但是缓了缓,我还是冷静地看着他。
    猜一猜,如果我妈知道你带着别的女人去酒店,会怎么样?我说。
    他愣了一下。
    如果我妈知道你偷看我洗澡的事,又会怎么样?
    他彻底懵了。
    从那以后,他也不再扮演成我的爸爸。
    因为他也应该已经明白了,我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女儿。
    我也不是他眼中那个幼稚的小女孩了。
    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量避免和我产生矛盾,少接触。
    只有这样,他才能把自己摘得足够干净,才能避免被我抓住更多的把柄。

    直到有一天,我妈抓到了他出轨的证据。
    这个表面上看着和谐的重组家庭终于破裂了,他们终于开始争吵,我在楼上听着,心中莫名地跟着开心。
    其实正是那次争吵让我察觉到了事情背后的端倪。
    乌青甫大声地吼叫,难道你忘了当年的事是谁的主意了吗?!咱们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再逼我,我就把事情捅出去,咱们俩谁也别想好过!
    我妈这时冷静了,好长一段时间,楼下都是鸦雀无声。
    当年的什么事?出了什么主意?
    我只能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我爸。
    我爸出事之后,保险公司赔了一笔巨额的意外保险金,之后我家的房子保住了,欠债还清了。
    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都指向一个我不愿意相信的真相。
    后来便安静了下来,他们也不再争吵,我妈故作平静地把日子过下去。
    或许打击都开始明白了,我们不是三口之家,十三个没有家的人。
    狡兔三窟,这里不过只是乌青甫费尽心机赢来的一个窟而已。
    这也只是我的其中一个窟,因为我早晚要离开这个家。
    我也迫切地希望离开这个家。

    从那开始,我就开始暗中调查当年车库失火事故的真相。
    直到今天,我的猫咪毛十四在里面发现了这个乌青甫当年的工作铭牌。
    今天晚上的时候,我特地热了牛奶。
    等他喝下去之后才察觉不对,不过一会,他像个虫子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翻滚着。
    是头发,我加了碎毛发。
    不是人的毛发,而是猫的,从我的毛十四身上剪下来的。
    可怜了我的毛十四,那又有什么办法,你知道的,他最讨厌猫。
    人可不会像猫儿一样可以把自己吞下的毛发吐出来。
    那些稀碎的毛发会沾在食道和胃肠的黏膜上,让它痛苦,甚至为止痉挛。
    听着楼下痛苦的恶心和呻吟声,我悄悄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写下了这篇日记。
    毛十四在我的怀里乖巧地睡着。
    救护车的声音传来,我终于可以踏实的上床睡觉了。
    我不会放过他的,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从今天开始,我要让这个日记本见证我的复仇。
    将来如果事发,我也不怕留下证据。
    恐怕做贼心虚的人应该比堂堂正正复仇的人更害怕见到阳光吧。
    但是这件事,我一个人恐怕做不成,或许我可以尝试联系一下我叔叔。
    我是有个叔叔的,她和我爸是双胞胎,不过他在外地工作。
    自从我爸出事之后,家里来了个陌生人,我的叔叔也不曾再来过。
    但是他每年都会在生日和节日的时候,给我寄来礼物和小卡片。
    这是他和我们现在这个家唯一的联系。
    我每次都会给他回信,但是却都没有收到回复。
    今天正好收到了他的礼物,卡片上面写着:生日快乐,你已经十六岁了吧,要开始独立了啊,今天的礼物里面是有一张卡,要学会理财了,你爸也会为你开心的。
    礼物盒里面果真还有一张银行卡。
    你爸会为你开心的,叔叔每次寄来的卡片结尾都会加上这么一句,我要帮助他。
    或许我的叔叔可以帮我报仇。
    二、2014年三月二十四号
    前几天毛发的事情闹的很大,我妈狠狠地把我骂了一顿,禁足了一个礼拜作为惩罚。
    乌青甫在我妈面前替我打圆场,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很僵。
    这一个礼拜,我趁机把叔叔寄来的东西地址全部都捋了一遍,上面的地址总共有十几个,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住在哪里。
    于是我每个地址都寄了一封信。
    内容大概都是一样的,叔叔,我很想你,什么时候我想能够见你一面。
    现在信已经寄出去一个多礼拜了。
    这次还是一样,没有回复。
    可是之前,无一例外,我都没有收到回复。
    我陷入了巨大的苦闷,因为恰恰就在这时,我又被跟踪了。
    自从我开始独自回家之后,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伤害。
    我很怕,但是我只有硬撑着。
    因为我知道当一个人害怕的时候,只要更狠,便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你。
    初三的时候,我在回家的路上隔壁学校的男孩拦住了。
    我用砖头砸了他的后脑勺,跑走了。
    从那开始,那个男孩再见到我时,扭头就走,装作没有看见。
    听说,他在他们学校,成了一个流传的笑话。
    高一那年,我经过一条巷子时,一个猥琐的男子突然出现。
    就在他就要解开自己裤带时,我用砖头狠狠地扔向他的下体,扭头就跑。
    惊魂甫定中,身后还传来他的惨叫。
    可是今天,那个中年男子,却一直远远地跟着我。
    这种情况大概已经有好几天了,我上公交车,他就也上公交。
    我打的他也就打的跟着我的车。
    我家在景区旁的一个山下别墅区,从学校到我家,路段也越来越偏僻。
    他就这么一直跟着,不清楚到底想要干嘛。
    直到看着我就此走进了小区,他才消失在了路口。
    今天我照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想要摆脱那个人的跟踪。
    去山口丽景,我急忙说。
    怎么了姑娘,这么着急。司机师傅答道。
    有人跟踪我。我有些害怕。
    好,我帮你甩掉他,不多收你钱。司机的声音很冷静。
    谢谢你。我回答道。
    司机加速地行驶起来,我不时地看向后面,直到那辆车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才终于放下心来。
    当我冷静下来时,再看向窗外,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城区。
    师傅,你这是要去哪里?我立刻察觉不妙,一股寒意从我背后升起。
    鸭舌帽遮住眉眼,车灯只亮起一些,照在司机脸上是个阴阳脸,只勉强看得清半张。
    帮你甩掉跟着的那个人。司机回答说。
    人已经甩掉了,直接回去就可以了。我说道。
    半响,司机都没有回话。
    时间突然变得又紧又慢,我伸出手,慢慢地要拧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已经被锁死了,只好慢慢地摸出了包里的手机。
    然而此时车辆却径直拐进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路,停了下来。
    趁着他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那,我拿起手机砸向他的脑袋,却被他一把夺过了手机,
    我拼命地想要跑出去,那双重重的大手像一把铁钳捂住了我的嘴巴,牵住了我的脖子。
    我使劲想要挣脱开,却只能被他拖着往路边的野地里去。
    这个时候,突然一块石头飞了过来,砸在了那个人的身上,我趁机逃开。
    一个黑影出现在了男人的背后,看不清楚他的脸。
    司机回过头去,就挨了一拳头,倒在地上。
    那个男人想疯了一样,一拳一拳地砸过来。
    把那个司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脸上满是血。
    我看得蒙了,忘记了逃跑。
    打死你个混蛋!那个男人粗重的吼声在夜里十分有穿透力,像一只野兽。
    直到那个男人转过身来,我才惊呆了,双腿有些发软。
    看身形装扮,正是那个一直跟踪我的男人,只不过他戴着一个帽子,看不清楚脸。
    我慢慢地往后挪去。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歇斯底里地问。
    那个男人却慌了,连忙伸出手掌,示意我不要走,却不说话。
    拳头上被沾上了那个司机的血。
    小心后面,男人说完慢慢地往后退去。
    我这才看向身后,原来自己正退到了一个排水沟边,连忙停住脚步。
    男人抬起头来,我却愣住了。
    尼雅,男人唤我。
    那张脸我太熟悉了,我曾经无数次梦见那张脸从火光中出现。
    是我爸。
    我突然破防了。
    不对,是我的叔叔,长着和我爸几乎一样的脸,让我恍惚入神的脸。
    你……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是你叔……傻孩子。男人说道。
    我冲上前去一把抱住我叔,他就是我叔田洪光。
    他的声音变了,变得沙哑,像一个颤抖的破锣。
    他的模样也变了,老了很多,像缩水了的萝卜。
    他的身上是浓重踏实的汗味。
    印象中的叔叔是一个话很多的人,不像现在这般。
    我给你写信了,写了很多信,我问他道。
    嗯嗯,我都收到了,而且都给你回了。
    你给我回了?
    对。一封不差。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或许是我妈或者那个男人把心藏起来了。
    想到这里,我就恨得牙根痒痒。
    怎么了?你难道都没有收到?叔叔问我。
    没有,信里都说了什么?我又问。
    叔叔回答我,也只是一些闲聊的话。
    可是当我问到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回来时,他却犹豫了,愣了半天,支支吾吾地扯东扯西。
    什么在外地工作很忙,为了谋生,为了躲债等等。
    说到这里,我才知道,叔叔一直都没有成家。
    我爸当年离世之后,他俩合伙的生意也泡汤了,剩下的债务也全部都落在了他头上,大家都盯着他要。
    今天我才把这些债务全部还清。他最后回答说。
    你不会再走了吧,我问叔叔。
    不走了,我再也不用躲了。叔叔回答。
    叔叔离去了,临走前,他给我一个新手机,方便联系,让我备用。
    这正合我意。
    他的背影宽大而厚实,我看着那个背影直到消失,多像我爸。
    我脑海中本来已经渐渐模糊的我爸的面孔,慢慢地复原重现。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我妈出差还没有回来。
    饭桌上留着乌青甫的纸条:你妈明天回来。
    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我的不存在。
    看来,不管我在与不在,大家也都可以习惯呢。
    妈,明天见吧,我要让你大吃一惊。
    可是关于我的叔叔,我心中的也同样有着疑问。
    他明显支支吾吾地在遮掩着什么?
    难道我爸死去的真相,他早就知道或者猜到了,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一直没有和李佳丽联系。
    因为他和我一样,不屑于和我妈和乌青甫打交道。
    但是如果他是真的已经还完了账,为什么回来之后选择跟踪我呢?
    或许他担心我和我妈是一条心?
    今夜必然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三、2014年三月二十五号
    我妈回来的时候,我就早早地已经在那等着她了。
    我爸叔叔带给我的新手机放在了显然的位置。
    哪里来得的新手机?我妈问。
    我叔叔送给我的?
    哪个叔叔?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干什么去了?学坏去了?我妈突然凶了起来。
    还有哪个叔叔?我爸不就只有这一个弟弟。我故作不经意地说。
    我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半响没有回话,手中的杯子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妈。我故意问道。
    没事,你叔叔?他已经好多年没来过家里了,怎么突然找到了你?我妈问道。
    他说还清了自己欠的债,不用再东躲西藏了,就到学校来找到了我。我
    哦,自从表白出事之后,他就不怎么和家里联系了。我妈说。
    难道之前他一直没有回过我的信?我还在不断试探。
    没有吧,有的话,我就给你了。大概是因为忙吧,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我妈说。
    什么时候,让他来家里吃顿饭吧。我提议。
    他会不会来呢,我妈犹豫着。
    会的,我跟他说,一定会来的。
    我连忙接过话茬,我妈也不再好说什么了,但是我几乎可以看到她眼睛中藏着太多的东西。
    我要自己也做一道菜,亲自感谢他这么多年的礼物。
    我故意这么说。
    我妈没有回应,我就径自上楼去了。
    这将会是一场很有意思的晚餐,今天我也会睡得很踏实,因为我感觉希望越来越近了。
    四、2014年三月二十六号
    之前我跟叔叔打电话邀请他来家里吃饭的时候,他是拒绝了的。
    不过一会,他又打来电话,表示同意。
    电话里的声音好像有点犹豫和颤抖。
    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这么做,虽然能让我看着我妈心虚地掩饰自己的谎言。
    但是或许也会提醒我叔,这么多年他颠簸流离的凄惨还债生活。
    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今天我妈和乌青甫是怎么样度过的。
    他们一大早就出了门,回来的却很早。
    乌青甫试图把自己捯饬得更加有起色,他一遍又一遍地照着镜子。
    他在紧张的时候,就是如此的表现。
    我妈打碎了两个盘子,忘了关掉灶上的火,一锅汤煮了个稀巴烂。
    家中,只有我是坦然而欣喜的,今天我特别做了 西红柿炒鸡蛋。
    这是我最拿手的菜,也是我唯一会的菜。
    叔叔田洪明到家的时候,特地给我带来了礼物,是我要求的一个小熊玩偶。
    乌青甫看到那个小熊玩偶的时候吓了一条,因为他曾经也给我买过一样的。
    不过那个玩偶的头被我拽了下来,沾上番茄酱,头塞到了他的后备箱里,身子塞到了他的衣柜里。
    我就是要故意让他看到,让他明白我的区别对待。
    当着他的面,我把玩偶高兴地抱在了怀里,放在了楼上。
    晚饭的时候,一切初时都是尴尬而平静的。
    我叔叔坐在桌子上,对我妈和乌青甫来说就是一记重击。
    任何人都会感觉就是我爸在盯着他们。
    这么多年,你还好吧。我妈寒暄地问东问西。
    还好,都挺过来了,就都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也不怨我哥。就是苦了你了,这么多年,还得带着孩子。
    乌青甫听了一脸铁青,这话说得好像他并不存在一样,不过那铁青转瞬即逝。
    都过去了。我妈打圆场道。
    嗯嗯都过去了,不提了。我的叔叔说。
    我妈突然地放松下来,围绕着我叔叔田洪明问东问西。
    这时我叔却突然又蹦出一句话。
    我叔:但是过去的,也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我妈和乌青甫又是一愣。
    我叔又说: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他们两个这才松下一口气,
    或许我叔真的知道当年我爸事故的真相?如果是这样,那么对于我来说是有利的。
    乌青甫连忙端起酒杯,要敬我叔一杯。
    乌青甫:来兄弟,我敬你一杯。
    我叔田洪明一饮而尽,又很平淡地说:我应该要比你大多了吧。
    乌青甫又是脸上一丝挂不住地铁青,而后又笑起来,又倒了一杯酒。
    看着乌青甫这般,简直比我看着自己耍他还要开心。
    乌青甫:老哥你说得对,我再敬你一杯,咱们都要好好活着。
    田洪明没有再说话,又喝下一杯酒。
    我观察着饭桌上的每一个人,不想错过任何一丝细节,因为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完整地像这样坐在桌前吃饭了。
    接下来我就要开始实施我的计划了。
    乌青甫好像蓄意好了一般,他不停地和我妈偷偷地交换下眼神,他们或许想把我叔灌醉。
    接下来我叔也从不推辞,一杯接着一杯,脸色渐渐红起来,眼睛也渐渐地红起来,不知道是悲伤,还是醉了。
    我连忙托词说:我吃饱了,今天到此差不多了,叔叔,你说好教我吹小号的。
    这顿饭才就此结束。
    我拿出了那个久违的小号,上面还有燃烧的痕迹,他很惊讶,好像没有想到我还保存这个小号。
    更是没有想到我接下来会这么说。
    我:叔叔,你愿意和我一起报仇吗?替我爸。
    叔叔愣住了。
    接着我从兜里掏出那个铭牌,和他讲述了我的猜测。
    他认真地听着,全程几乎表情像僵在了那里,听完之后很久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对吧,你也怀疑这个事故是人为的吧,这样一来,保险金可以吧家里的欠债全部还完,家里的生意也能继续撑下去。
    我叔叔说:这都是你的猜测吧。
    我能看出他的犹豫,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出了我的计划。
    田洪明突然惊呆了,眼神之中是愤怒:你这是那你的前途和未来开玩笑。
    我心里一笑:这么说,你是承认你本来就知道真相了。
    我叔被我噎得话也说不出口。
    接下来是久久的沉寂,他接过来那枚小号的时候,竟然愣愣地看了好久。
    我爸和我叔都是吹小号的能手,小时候,就是我爸叫我吹小号的。
    接着他就自顾自地吹了起来,旁若无人。
    那是一首叫《月亮河》的曲子,悠长孤寂,或许在别人听来这是浪漫。
    一曲吹完,我叔只说了两个字:不行。
    接着他告别我离去了。
    我有些遗憾,但是我想,我一定有办法让他答应我的。
    上楼的时候,我听到我妈和乌青甫说悄悄说话。
    我妈:没想到这兄弟两个一个样,一个比一个能喝,灌不醉他。
    我悄声笑了,两个没出息的东西。
    五、2014年四月二号
    从那天以后好几天,我再也没有收到叔叔的消息,打电话也不接。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能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干着急。
    生活中没有了我叔叔的话题,我妈和乌青甫还是和往常一样,正常地工作上班。
    我有直觉,叔叔不会抛下我的。
    放学时,我开始四处留意,到处寻找,看还有没有跟踪我的人。
    可是了无所获。
    夜里,我开始胡思乱想,有时候我会一个人憋在房间里,吹起小号,不顾我妈的敲门声。
    我妈:大晚上的还不睡,我还要睡呢,家里就住着你一个人啊。
    我巴不得就住着我一个人。
    小号的声音,又是那一首《月亮曲》。
    爸爸以往教我吹号的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这首《月亮曲》正是他最喜欢的曲子。
    指尖在跳动,我的心也跟着跳动。
    音符随之变成鼓点,打在我的心头。
    乐曲停住,那熟悉的旋律突然像一记重击,让我停住了。
    这一段本来有两种吹法,你要记好了,我结尾的一个句子都是吹两遍,你叔叔总是吹三遍,至于哪个好,你自己揣摩着来。
    那天网上,叔叔吹到结尾的乐句。
    我分明记得就是两遍。
    一个想法突然跃入我的脑海里,让我赶到难以置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两遍。
    我在脑海里反复地回忆着,到底是两遍还是三遍,可是我的大脑却变得越来越像一片空白。
    他不会不管我的,他也不会就此消失的。
    我拿起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
    消息的内容是:我小的时候最爱去桥边玩耍,我曾经有个疑问,河里的鱼会不会吃人,我爸告诉我,不会,河里住着美人鱼,我要去看看,河里到底有没有美人鱼。
    如果到明天下午四点,我还没有回来的话,告诉我爸,我去找美人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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