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严峻,自从大年初一宅在家里已二十四天了。说句实在话,要不是疫情,眼看着窗外的世界,春光大好,阳光灿烂,早已经走出家门,尽情享受春之美好了!
想起了往年,“五九”、“六九”,沿河看柳,春天将至,沿着那条蜿蜒城中的滏阳河,呼吸着甜甜的空气,看河畔千万条依依柳丝泛着新绿,垂于粼粼碧波之上,看“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几只野鸭浮于一脉北流的滏水水面,阳光把无数片碎金洒在微波细浪之上,多么醉人的美景呵!
想起了昔时,“七九”河开,“八九”雁来,滏阳河、支漳河、沁河,冰凌化开,流水潺潺,河边的小草刚刚发芽,一队队大雁掠过长空,时而雁叫,声传辽远,唤醒了沉睡一冬的黄土地,麦苗也渐渐苏醒,放眼看原野,一片绿绒,心情是何等地舒畅!
还憧憬着丛台下的腊梅,也许是北方气候寒冷吧?本应在腊月开的花儿,却在正月里开放,那一十时繁花,金黄金黄,透明如蝉翼,弥散出浓浓花香,为早春的古都增添了春的气息,沁人肺腑,犹如淳淳的老酒,香醇益远。
浮想总是浮想,今年的一场瘟疫不期而至。古时人们过“年”,传说“年”是一只魔兽,岁末肆虐人间,人们避犹不及,于是香火供品以飨之,燃放爆竹以驱之,过了这道坎儿就过了“年”,这只是人们的美好愿望而已。时下这个“年”,武汉始发,漫延各地,无奈待在家中,新名词叫“宅”。正月最初几天,宅在家中,好在为过年早已备好大鱼大肉,新鲜果蔬,改良着样地吃,吃了就看电视、看手机,天晚了就睡,倒是安逸,但久而久之,未免枯燥无聊,于是便寻一些有意义的事做。
家中多年来养了几十盆花花草草,平日里忙这忙那,没有过多时间莳弄,这下可有时间啦!一盆有四十年历史的迎春花,年前十天搬上屋中阳台,尔后天天看它长出花芽,绽出花蕾,春节前一天已灿然开放,一片金黄,开得那样热烈,那样绚烂,而且一开十几天,无事之中,搬个小凳,坐在花前,静谧之中,多了几分温馨。两盆红梅,枝桠交错,自从年前绽蕾,日日渐次开放,花儿艳红,花蕊金黄,一时间给屋子里的初春增添了无限生机,要是在窗外,怕是要招了蜜蜂或蝴蝶来,这使人想起丰子恺先生一幅名叫“蝴蝶来仪”的画面,多美的意境呵!
那天心血来潮,看着金黄的迎春、艳丽的红梅,何不附庸风雅,沏上一壶龙井,䤁上几杯美酒,就着几碟自制小菜,对花啜茶,对花饮酒,待至微醺,晒晒阳光,眯上双眼,小憩片刻,遥想几十年来浩如云烟的往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风风雨雨,酸甜苦辣,像看小电影似的,感慨万千——这不也是寂寞中的不寂寞吗?
今日通讯,方便快捷,已非昔日可比。我的朋友圈,亲人、朋友、同学、同亊,早已超过千人。前些日子,老家的三叔,打来电话,询问在邯家人的安好,年已七旬,还有小我两岁的长辈牵挂,顿时泪湿双眼!诸多我做记者、主持人时的老、少听众,从四面八方发来微信,问候春节,问候平安,退休十年,他们仍牵挂着我,感受到暖暖春意。
让我感到高兴的是,远在香港的小学同学杨锡轮,虽在数千里之外的香江之滨,仍天天保持微信联络,我挂念着他,他也时时想念着我,这种逾六十年而不断的情谊,使我心中时时泛起着微波细澜。
我的中学同学,如今很多已地处山南海北,为人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这些同学,经历了文革前美好的中学时光,文革中的风雨历程,上山下乡的难忘岁月,同窗之谊,绵远深长,而今宅在斗室之间,仍一天一个问候,有他们在,不会感到寂寞
宅在家中,有了闲暇,想起家乡的年味,蒸蒸黏糕,炸炸焦馃子,做上一碗红烧肉……年味足足,又有美酒佳肴相伴,忘记了疫情,尽情地享受着静好,何乐而不为?
找高兴就有高兴。外面春光渐好,春意渐浓,阳台上一花正艳,另一花又开,百紫千红春意闹;夜深了,远视碧空,星光闪烁,皓月无边。只盼着抗疫胜利,更美好的一天快快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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