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先,以其无以易之也。
——老子
水,或流淌于山谷,或徜徉于洼地,或潆回于央道,或徘徊于沟渠,或氤氲四里。也因此,人类叫它泉、溪、河、江、海,或叫它雾、雨、雪、霜。它的诞生衔接着永流的使命,于是,它便永不停歇地流,流过了春夏秋冬,流过了唐宋元明清。水的永恒见证了历史的痕迹,抹去了过往的坎坷。
然而,风不解语,万种的芳华也是枉然。
人类给这种陌生的物质取名为“水”,却全然不明水心。因为人类活在唯利是图的尘世里,他们呼吸的“氧气”被称作“钱”。人类将一切有利用价值的物质归为己用,自然水也不例外。待到价值殆尽,人类便唤它“废水”。但废水仍然是水,仍然无止境地流。
咏啊,那水的经久不衰!
曾经很多次、很多人丧生在水里,水以它自己的深度存在,以它自己的秉性流转。当水深时,足够铸就一口流动的棺材,当水怒时,足以吞没不尽无知的人类。但一切过后,水又平静得毫无波澜,像是海浪冲击过的沙滩,杳无足印。我总渴望自己面对人生的悲闷愁苦能够心平如水,但人心不比水心,恁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咏啊,那水的心平气和!
徐志摩说过,他甘心做一棵水草,在康河的柔波里。兴许他是想揭开康河的面纱,一睹庐山的真面目。因为他不懂,不懂康河所思所想,他想窥探康河的内心,了解水最深的想法。但是,徐志摩打不开苏童所谓的这个秘密,像徐志摩一样地,人类能看见的也只是盈盈清泉、阡陌流水罢了。水的深不可测,滋生了人类的好奇心,但这份好奇心却永远得不到满足。它是面无表情的,伫在人类的眼前。人会伪装,水也会。谁又知道,水的歌声是悲还是喜的呢?
咏啊,那水的不露声色!
我不敢说,我是河里的那条游鱼,也不敢说,我是水底的那棵水草,但我敢说,我是愿为它树碑立传,一同反抗人类亵渎的咏者。
2011.9.16 4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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