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懂得忍耐的政治家,毛泽东这时也忍耐不住了。当任苏方联络员的柯瓦廖夫和翻译来看望他时,他发了火说:“我到莫斯科来,不单是为斯大林祝寿的。你们要保持跟国民党的条约,你们保持好了,过几天我就走。我现在的任务是三个:吃饭、拉屎、睡觉!”这明白无误的是说给斯大林听的,表示了对斯大林不准备签约的不满。
10年以后周恩来曾谈到这段历史:“毛主席访苏是一个胜利了的国家领袖去访问,本来应该十分热情相待,但是还不如对刘少奇同志访苏时表现得那么热烈,把毛主席冷落起来,除了祝寿以外,无事可谈。”
事有凑巧。此时英国一个通讯社放风说:斯大林把毛泽东软禁起来了。消息传出,苏联有些紧张。为了戳穿谎言,斯大林给毛泽东起草了一个答塔斯社记者问的谈话稿,其中写道:“我还等一个时期再走,等着签订中苏条约。”毛泽东于1950年1月2月在报上发表了这个通讯稿。西方国家意在制造挑拨中苏关系的谎言,结果反促使斯大林决定签订中苏新约。于是两国会谈进入实质阶段。
毛泽东通知政务院总理周恩来、副总理李宫春来莫斯科担负谈判工作。这时毛泽东的心情豁然开朗,精神也好了。在周恩来尚未到达的时间里,他到外地去参观。周恩来一到莫斯科,1月22日,毛泽东同斯大林举行了第三次会谈,周恩来带来的工作班子也参加了会谈。这时斯大林把原先以必须顾及雅尔塔协定而拒绝签订新约的理由,改口为对日战争已经结束,形势变化了,原先的条约已成为过时的东西了,有必要重新签订。原先推辞周恩来不必来莫斯科,是国家主席和内阁总理都来莫斯科对外有不利影响的话,现在也不是问题了。接下来的谈判进行的很顺利。对旅顺港、大连港的交接双方达成了一致意见,不迟于1952年苏军搬军。对中长铁路的权益,协议暂时共同管理,改由中方担任铁路局主要负责人,起主要作用,三年内完全交给中方。关于贷款协议,苏方答应给中方三亿美元贷款,给中方以2%的低利率。
关于中苏条约,毛泽东将条约草案发报给刘少奇,让他主持政治局会议审议。刘少奇把会议讨论通过的决议电告了毛泽东。
2018.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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