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主宜嘉所以宜嘉来镇楼咯)
有时候,王嘉尔会想,为什么一定非段宜恩不可。
王菲的一首歌大概最能代表段宜恩之于王嘉尔。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自知道了段宜恩是MIT的老板,王嘉尔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开始频繁出入MIT。
段宜恩很烦他,对他说的话从来也不超过五个字,除了嘲讽。
似乎对于嘲讽他,段宜恩总有滔滔不绝的词汇。
有些人啊,说不清哪里好,可就是谁都代替不了。
“朴珍荣怎么还不来?”咖啡厅的挂钟已经指向了三点十五分,他一向都不怎么喜欢等人。
“抱歉,因为一些私事,我来迟了。”朴珍荣把双肩包放下坐在王嘉尔对面,尴尬地笑了笑才说,“而这些私事,也正是我想找你谈的。”
鹿晗用钥匙旋入锁孔,便发现门没锁。
心说完了,段宜恩果然在。
打开门却发现客厅空无一人,老管家正在楼上的走廊里打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几盆花,听到声响探头向下看去,对上鹿晗的一刹那紧绷的表情松懈下来“鹿少爷可回来了,少爷等你好久了。”
“不好意思啊林叔,那宜恩他……”
“少爷刚才接了个电话就赶去医院了。”
“嗯,我知道了。”
“你跟段宜恩……是什么关系?”张艺兴承认,这个问题是他最好奇的,自从鹿晗如释重负般坐回车子上,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确切来说,是他收养了我。”
“不过老板,现在养我的可是你了。”
“王嘉尔!你他妈对珍荣做了什么!”手术室外,段宜恩死死扯着王嘉尔的衣领,将他用力推搡在墙上,攥紧的拳头一次次举起,对上王嘉尔的脸容却咬着牙又垂了下去,红红的眼睛死盯着王嘉尔垂着的头,“你怎么能这么的,不择手段。”
“段宜恩,是他先约的我,他被车撞是我们分开之后。要不是我叫了救护车,现在他就不是躺在手术室里了!你能不能讲点理?”王嘉尔终于开口,嗓子沙哑的不像话,他抬起头,眼眸是不亚于段宜恩的鲜红,“我是喜欢你,可我没你想的那么恶毒。”
“你敢说你没对他说过什么!”
这次王嘉尔的缄口不言,更是激起了段宜恩心中所有的怒火,要不是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他不知道他会对王嘉尔做什么。
“谁是患者的家属?”
“这位先生的血型十分罕有,前几天有一例大出血的孕妇,导致血库里这种血所剩无几。”
“如果没有找到足够的血,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错,生活真他妈的偶像剧。
失去一个重要至极的人是什么感受呢?
也许是牢笼里悲戚的困兽,挣扎过恐惧过,最终只能在绝望的几声嘶鸣之后颤抖着面对铺天盖地的无助。也许是梅雨时节细细密密浇在额前发梢的小雨,烦躁过抗拒过,最终只能在无限的敲击声中被无休止的寒气砸了个湿透。也许是氧气瓶里最后一口快要消逝的氧气,挽留过挥霍过,最终只能无奈地看着它在你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一点点分离崩析。
段宜恩现在就是这种吧。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爱人,一切的肮脏和侮辱他此刻都可以不在乎,他只要朴珍荣活着。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张模糊的表格,转即忽然惊喜地看向王嘉尔“嘉尔……”
那是他第一次这么叫他“我记得你也是这种血型,你救救他,好不好。”
是了,王嘉尔知道段宜恩调查过他,段宜恩记得他的血型,却不记得血型后鲜红的“严重贫血”。
他确实很想帮他,即使是为了朴珍荣。但他同时也知道,照朴珍荣的现状,需要输超过他承受力多少倍的血才能救得回来。
“不好。”
“嘉尔,你帮帮他,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
“你他妈现在想到我了?嗯?”段宜恩放下所有的骄傲,为了另一个人死死地追着他,这种感觉真他妈的差劲。
“段宜恩,我为什么要帮他?”
“他死了最高兴的不是我吗?”
“嘉尔……算我求你……”
“那好啊,段宜恩。”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好……”
归根结底见不得段宜恩这种姿态,王嘉尔还是让针管插进自己的手臂,安静地聆听着血液流出身体嘀嗒嘀嗒的声响。
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块朦胧的毛玻璃,毛毛剌剌的什么也看不明朗。王嘉尔忍着身上传来的刺痛和几近窒息的昏涨感,极力想看清段宜恩的表情。
“先生,您的身体不允许继续抽血了……”护士担忧的声音从虚无缥缈的地方传来,王嘉尔看了眼段宜恩,他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没事。”
断断续续抽了四五次,王嘉尔渐渐失去了清醒的神志,大脑一片粘稠的混沌。
“段宜恩,朴珍荣的命是命,我王嘉尔的呢?”
“张总,我想,这个项目可不能这么轻易给你。”面前的男人抽着雪茄,眯着眼睛自信地看向还不如自己儿子年龄大的张艺兴,表示绝不相信这个年轻人会弄得过他。
“那宋叔想怎样呢?”张艺兴似乎毫不担心,摆弄着手上的怀表,笑得一脸善良和可靠。
“今天不想谈了,改日再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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