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上篇
第十一章
《搬砖工》上篇·第十一章作者:张馨之
笔名:馨之
命运啊,总是这样悲喜交加做轮番性的上演,一场喜剧还没有圆满落幕,一场悲剧就此诞生……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悲欢离合,人生就是这个样子,也许在你一觉醒来后都会发生翻天覆地或不可思议的变化,一个生命强大起来同时就会有另一个生命凋零下去,也许这就是我们生命的自然代谢。
这个夜晚,整个村庄里都有一种令人沉重的寂静,全村人都已进入了梦想,只有老张家有一种凄凉的感觉,似乎正处在一种急躁不安的等待中,不大不小的村庄这时被苍凉的气氛积压的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突然,沉寂而有空旷的山里面传来一声刺心入骨的雷声,像是从远方的天空里传来,这种信号给人一种十分烦躁的恐惧与不安。
随之而来,就听见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雨点急促而狂妄地敲打着大地,风声雨声逐渐也在加大,越来越猛烈,窗户纸时不时也被闪电照亮,雷声隆隆地作响,这种声音接二连三地吼叫着,顿时,外面的整个天地都被淹没在一片混乱中。
在这个土窑洞里,小歌的母亲像是已抵抗不过命运的抗争了,病魔折磨的疼痛程度已没有了分寸,这时,她整个人的身体开始已经有些抽搐了,呼吸也从正常的节奏转为急促和断断续续,有一口气没一口气的,同时一双枯瘦的干柴手以及整个身体也变的有些冰冷,喉咙发出丝丝拉拉的喘气声,明显觉得也是开始有些痉挛了 ,就这样 死神降临了。
小歌多年卧病在床的母亲在白天还没有任何的预兆下,痛苦的离开了人世间,她是带着美丽的憧憬和幻想静静地离开了,其实,这样也挺好,让她从此告别了病痛的折磨和生活的不愉快,在微弱的灯光下,她静静地躺着,睡的也很安详,苍白的脸显得却是格外的眉慈目善。
真不知道,人死后会不会去另一个世界,我相信死亡并非我们所认为的那样,生命就已终结,因为人有灵魂,人只是被灵魂套了肉体的东西,灵魂还能够成为人生死轮回的主体,希望真有投胎,复活之说,这样我们就不会很痛苦。
透过黑暗之中,似乎还真能看见她微微地咧开嘴像在说着什么,定睛一看,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躺着,随着身体渐渐变得冰凉,才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幻觉而已,她已停止了呼吸,闭住眼睛随灵魂去了一个叫做遥远的地方……
父亲这时斜靠在后炕的铺盖卷儿上,鼻尖上的一滴清鼻涕颤动着,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他好像已失去了知觉,目光死死地盯着窗外像是在等待,这是一种煎熬的等待,只听见外面的暴风雨更猛烈了,这一阵一阵狂风暴雨声实在是可怕极了,就在这轰隆隆的暴风雨中,这个漆黑一团的土窑洞里就连原有的那份微弱的一线生机都失去了,每个人都陷入了自己的难受和痛苦之中。
这时, 小歌站在窑洞的前脚地上,两手沉重的垂直而立,风将他的头发吹的纷乱不堪,狂暴的雨也下湿了土窑洞的前半脚地,小歌也几乎是站在风雨里,他抬头看看天,绝望地闭上眼靠在了一扇古老木门上。
小国这时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在抽抽搭搭地哭泣,哭着哭着,到后来也是泣不成声……
第二天,这件事便又是引发了一场风波,全村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便都陷入了很大的苦闷之中。
琳琳姐这时也是失去了像往常一样的温存爱情,就连过去的那些向往与追求的意念都有些冰凉,她现在强烈的想去陪陪小歌,她虽然这么想,但不知该怎么做,又不想打扰他,她其实只想就那样悄悄的,默不出声地陪在小歌的身边,想着想着,她的心中也泛起了惆怅和苦闷。
办完母亲的丧事,经过了差不多的时间,爱的暖流漫过了小歌精神上冻结的地带,爱情又在这个年轻人身上苏醒了过来,转变成一种巨大的力量。
小歌突想去外地打工,他想带着琳琳姐一起走,他强烈地想要离开这个村子,但他只是这样在想,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时,他心里被压着对琳琳姐的思念如野草疯长,愈演愈烈,他忍不住就想去找她。
这一天傍晚,天已不是很亮,还是那条沟,还是在那棵大树下约到了琳琳姐,当琳琳姐看到小歌时,整个心都碎了,他一脸的愁眉苦脸,眼睑下的黑眼圈也是很严重,琳琳姐抓住小歌长长久久地端详着他的脸,看着小歌数日来沉着稳重的转变既惊喜意外又心酸,尤其是小歌留的那一撮富有象征性的小胡子,看起来更有男子汉的味道,整个人的状态也更有男性魅力,琳琳姐心疼极了,说:"看把你愁成个啥了?"
小歌这时,把胳膊轻轻地搭在琳琳姐的肩上,他看了她好半天,紧紧的抱住了琳琳姐,这一刻,像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女人最能抚慰他的心伤,他深情地吻住了她的唇瓣,目光贪婪却又小心翼翼,一只手将琳琳姐的外衣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 另一只带着薄茧的手在琳琳姐娇嫩的肌肤上游走,在这一刻,小歌所应有的一些霸气,火热都已开始沸腾了,激情也被点燃并燃烧了起来,琳琳姐两只手紧紧的攀着小歌的肩,尽情地享受这欢愉时刻……
东面山上升起了月亮, 星光不是很灿烂,月亮迷迷蒙蒙的有一种神秘的色彩,照出一川泼墨似的庄稼,就连那连绵不断的大山都在月光下显的朦朦胧胧富有蜜意,最远的天边,只看见一星灯光,波光粼粼的水面光听声音就知道涨了许多,树叶也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过了很一会, 琳琳姐她突然哭了,小歌将下巴搁在琳琳姐的头上笑着说:"怎么还哭了?不愿让我抱你?还是嫌弃我亲了你?还是……"
琳琳姐赶紧仰起头,抹去脸上的泪水,带着哭腔说:"小歌,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会一辈子都爱我吗?你会不会像现在一样一直都爱我?"她害怕失去小歌,害怕小歌有一天会离开她,所以她这样幼稚的问到。
其实,小歌理解琳琳姐的心思,从内心上讲,他不愿离开这个村子,更不愿离开这个村庄里的人,更离不开琳琳姐,但是,他是一个男人,男人的肩要宽广,要让心爱的人靠的安稳。他认为,男人的血性就是这个社会的一种原动力,并推动着人类社会迅猛的向前发展。没血性的男人,绝不能称之为是一个真正优秀的男人。
小歌一边思索一边抚摸着琳琳姐,用大手替琳琳姐擦去眼角的泪花,摇摇头说:"你就别瞎想了,怎么会呢?不会的,看你胳膊凉的像冰一样,小心别感冒了,夜已经很深了,咱们回!"他声音略微沙哑。
就这样,他们互相亲了对方,相拥相依的走过那条沟,绕过那道梁随后就各自回各家了。
小歌刚走进家门,发现父亲还在自己炕栏上坐着,父亲见小歌进来,板着阴沉的脸问:"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
小歌咧咧嘴笑着说:"没去哪,就在外面瞎转了一圈。"
父亲这时用了极为沉重的语调说:"实在不行,就赶年底给你们把婚事办了,这样下去不太好,估计迟早也会出事的。"
小歌这时已经坐在脚地上的板凳上,赶紧说:"嗯!好!对着尼,不过……"
父亲吐了一口烟,说:"不过,现在不能提,只是让你有个思想准备,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这毕竟是人生大事。"
小歌没说话。
父亲连忙又补了一句:"男人不仅要对社会有责任感,对家庭更要有责任心,记住时刻对自己的言行也要负责任。"
说完又装了一锅烟,用力的吸着,看着低头不语的小歌,又说了句:"早点睡觉。"便从炕栏上滑了下来转身就走了。
小歌点点头,嗯了一声。
第二天,小歌和琳琳姐还像往常一样,又相约在小河边,小歌很久很久之后才说了句:""我想离开村庄,想去外地打工,我想带着你一起去。
琳琳姐似乎已看出小歌非走不行的心思,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做这个决定,她不想让小歌离开村庄到外面去,她害怕失去他,但从另一方面考虑,如果小歌能够出去闯下个名堂,她脸上也风光,倘若她和小歌一起远走高飞,姑且不提她的母亲,单单就她生病的父亲也是她的牵挂,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没有结婚,就这样走了又像怎么回事,但是她又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这样苦闷,一时陷入了为难之中。
沉默了很久,琳琳姐说:"你去吧,我在家等你。"说完,她的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似乎有些难过。
小歌看着眼前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眼里闪烁着感动地泪光,琳琳姐在任何时候都是那么理解他,更懂他的心思。
他看了琳琳姐半天,然后半开玩笑的说道:"你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叫我出去,难道就不怕我有一天不要你了吗?"
"我不怕,人的缘分天注定,我相信你是不会把我撂下的。"琳琳姐说完假装开心的样子。
小歌又亲了一口琳琳姐。
琳琳姐说:"等你挣大钱了,我们就结婚,结婚以后你还出去工作,我就在家里种地带娃娃,你不忙了就回来看看我,我不忙了也带娃娃去看你。"
小歌笑着说:"傻瓜,你看你,好像我已经要走了一样。"
临近黄昏时分,远远近近的山都模糊了起来,对面村子里,孩子们的叫喊声,夹杂着入圈羊的声音,组成了一副和谐的乡村晚归图。
未完待续
馨之·随笔
2019年5月7日
《搬砖工》上篇·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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