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记

  儿子去参加学校十天的集训，今天便要家长去接回来。

  第一次离家，或许有点不适应。期间三天两头打电话给我，说些缺东少西的话。我去看过两次。送书本，笔记本，还有吃的。

老大存在我这里有些私房钱，他没好问，我其实也明白。要求记笔记，查了还算工整。

  这两学渣成绩从居中，退到了倒数。在快班里，实行末位淘汰制，眼看着岌岌可危了。

老师直跟我说，你要多多提醒他，关心他的学习。好多话，怕你伤心，不忍告诉你。（意思是要面临淘汰出局了）。

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这个暑假我看到他们的学习态度端正。希望老师们多鼓励，多帮助他。……。我相信他们未来定是优秀的孩子。就差泪流满面，痛哭流涕。

某人去学校突袭，说娃课堂上一个在和女同学聊天，一个趴在桌子上。于是不肯去接。我对他说，该批评你就批评。该鼓励也要鼓励。但某人还是觉得他儿子大概读书不行，不如早学技术。

  我去的时候，孩子还在考试。桌子搬在走廊上，间隔很开。妹宝也挺念两哥，说啥要跟着去。她一到学校的操场，自顾自玩嗨了。

写了一阵，又一阵。通知里写着四点五十早过了，估计是加考了卷子。

  学生们一开始比较认真，做完后，也有交头接耳的。家长们看起来在教室外等得很焦虑。左看右看，靠近一点看看，再退远些。好不容易收卷散学。

  他们背了书包，牵起小妹。书包是沉的，我让他们放楼下我看着，再上四楼宿舍收拾东西。东西不算多，桶盆衣被书。有玩得好的同学作依依不舍状。还有赠言和送笔的男生，说怕他们下学期分到平行班去，送别做个纪念。

他们自己倒不紧张，还安慰我说，补课的不会被刷，而且随便进哪个班都有书读，不怕。

好吧，新功课难吗，你们学得吃不吃力？这次大概能考多少？

  还好吧，能及格。……七八十。

  噢。

  比其他同学，那些不及格的。我感觉还行。班里组里优秀的，有点比不过。

不怕，我相信你能行。只要你努力了，怎么也不会差哪去啊！跟自己比，每次进步一点点，可否？

  嗯……。小声地。

  回来以后，没叫看书刷卷子。自由看闲书，收拾东西，洗刷衣物。帮着浇地，洗碗。期间还给他老爸去弹了墨斗，打平水。

  觉得几天不见，确乎又长大了些。不用吩咐也勤快着。妈~妈~叫个不停，至少感觉母子间的气氛和谐了许多。吩咐的事，也是麻溜地就干了。

  逮空我就问他们，住宿舍感觉咋样啊？

  不好。第一天去就被宿管坑了。是专坑没住过宿舍的。真不知道刚搬进去要值日啊，被罚蛙跳一圈四百米，后来都是我俩值日。他们就闲着，看我们笑话。

噢，哈哈哈。还有没？

有人最想我们去住宿噢，最舍不得我们。

因为你们勤快？

不是。数学成绩满分那位，你猜谁？

  胡霆锋？他怎么啦。

  （胡霆锋我知道，他俩的好友。上次跟我说，女孩送他一个小棒棒糖，他结果情人节的时候回赠了女孩一个二十块的大棒棒糖。女孩自言自语，不能谈恋爱，表面上也不怎么搭理他。他们这朋友，蛮可爱。）

  他晚上怕鬼，要拉着我们手才睡觉，哈哈，好笑吧。调了一下床位，结果发现他哭了一晚上。一直抽鼻子。

真的吗，真是怕鬼？

说是一方面是被宿管给虐的，宿管有特权啊。然后他可能是真怕黑。

  你们这次，带去的钱怎么花的？我哥他用来吃泡面了，中午都没去吃饭。

你呢？

  我的钱――老爸送我们给的大几十给丢了。

怎么丢的？

他早不给晚不给，等下了车手上提满东西，给塞手上。啥时候掉的都不知道。

  可惜了。怎么不装口袋呢？

  没有口袋……。

  掉了就掉了。吃一堑长一智。

都怪……

怪谁都没用，自己不拿好，损失了吧？

  我们明天想做整理。

  嗯。

  还想搜点公式来接着学习。

不错。

……

在这以前全部是要逼迫式才学，而且每逼则闹，每闹必僵。生活水深火热。家长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倒隔岸观火，气定神闲。非气到你吐血不行。

我现在却能把情绪控制得很稳，微笑加淡定，想着使点活力，让其怎么有点内驱力。讲事实，摆道理，而不骂人。

最近有对人家家里的双胞胎，一个考上了清华，一个考上了北大，我也一直没有说。对别人家的孩子，我以前是很钟情的。巴不得，可以说了就可以交换来。

他们总说我在心里，把他们当傻子。或事无巨细地管，或抓得严抓得牢，没有喘息的时候。

那你自己要是行，能安排好，学的时候学好。――至少是认真的。休息玩耍，是可以的。前提是，你自己怎么协调好。你们懂的，妈来了脾气，很不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