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要收麦子,各家各户在天蒙蒙亮时就出门了,拿着镰刀,带点干粮就往麦田走去。路过西瓜地,挑两个西瓜带上干活渴了吃。西瓜并不大,但胜在甘甜,如今已很少有人家种西瓜,都是买着吃,偶有一年种了,也感觉不划算,西瓜没了以前的味道,感觉还不如种点别的,换钱买着吃呢。拿起镰刀,刷刷刷的一割一片,然后割一小撮分成两股,相互拧在一起,把它捆成小捆,一个个摞起来。等到全部割完时,爸就会开着自家三轮车把他一个一个装上车,拉到麦场上去。这时候我和奶奶就提个袋子在麦地转悠,把散落的麦穗都捡起来装进袋子,要是一遍不干,净,就再捡一遍。
麻雀这时是最高兴的,我们丰收了,也给它们带来不少口粮,只要肚子大,尽管你吃。所以我们总能看到一群群麻雀在麦地飞来飞去,忙个不停,一会奔这儿,一会奔那儿,像个勤劳的小卫士。
那时候放暑假,每过中午,我就会抱来一个西瓜,从中一分为二,抱起一半,拿个勺子我就开吃,吃的肚子涨鼓鼓的。现在不那么吃了,都是切成一片一片的吃,不知是肚子小了,还是瓜的味道变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山里种的麦子跟滩上种的是不同的,滩上的麦子有刺,摸起来扎手。山上的麦子光秃秃的,摸起来不扎手,滑溜溜的,我们叫它“红秃头”。山上的麦子不像滩上的一个个靠的很近,它们是一个个分散来来的,用手一拔就下来了。跟滩上一样,我们早出晚归,晚上看太阳快落了,我们才回家。山上的房子不是用砖砌的,而是从山上挖的洞,叫“窑洞”。这里没有电视,没有手机,一切与电有关的东西,在这里都见不到。天一黑我们就只有上炕睡觉,照明用的是蜡烛,以前是煤油灯。
我在山上最快乐的就是追野鸡,野鸡跑的快,两条腿跟一阵风似就窜上了山,年轻气盛的我也撒着两条腿跟了上去,但往往等我跑上山,它已又跑到山下,等我追下去的时候,它早已融入山间,不见踪影。偶尔抓住一两只,我就会让奶奶给我炒着吃,都说野鸡比家养的肉香,可肉少,两只鸡下肚,都说意犹未尽,我就会盘算着怎么再抓两只,可那哪有那么好抓,还没等老天给我机会,就得返程会家了,又过了两年,因路不好走,山上也就不再种了,我也就再没回过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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