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间出来,孟真第一时间去吧台买单,老刘却告诉她已经买过了。孟真看着身后正笑着看着她的男人,说:“不是说好了我请的吗?”
肖一森仍然笑着:“我们俩个谁请都一样!”
这句话又成功的催红了孟真的脸。
她们从菜馆出来,肖一森没开车,老刘把伞递给他,那意味不明的表情分明带着几分调侃,令肖一森有分分钟想掐死他的冲动。孟真红着脸走在前面,肖一森撑着伞跟在后面,老刘又冲他做了个鬼脸,那表情里的意味深长却再明显不过了,肖一森作势要打,老刘才大笑着转身回去。
雨还是下个不停,漫天的雨幕,看不到尽头。肖一森把伞倾向孟真,随之而至的是他的身体,孟真有些难为情,向外躲了躲,男人却一把搂过她,命令道:“不许躲!雨大!”
孟真挣不脱,便放弃了。肖一森脸色露出得逞之后的坏笑。孟真眼角的余光刚好捕捉到,低声说了句:“坏蛋!”
肖一森却笑得光明磊落:“我还能更坏!”
孟真有些无奈的停下脚步看着他,他搂着她哄道:“好,好,不坏了……”孟真才抬脚继续走。
下午三点,虽然时间还早, 因为下雨,天色却有些暗。路上行人额很少,偶尔有人经过,也是行色匆匆,只有他们两个,共撑一把伞,慢慢地走着。肖一森悄悄地握着孟真的手,孟真挣脱不掉,便也随他去了,渐渐地,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肖一森拉低了伞,将孟真拉到自己对面,低头看着她,她也抬头直直地看着他,似乎要从他的眼神里解读出更深层的内容。肖一森“噗呲”的笑声打破沉默,“干嘛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孟真:“我想看看你的一时兴起能坚持多久?”
肖一森收起笑容,一脸的严肃:“我不是一时兴起!”
孟真:“除了一时兴起,还有可能是男人骨子里的拯救者,或英雄情结作祟。”
肖一森:“我会证明给你看!”
孟真挑着眉:“拭目以待!”
又继续走,到了电影院门口,孟真:“要看电影?”
肖一森:“对呀,约会不都是这样吗?”
孟真有些好笑的神情:“约会?又不是谈恋爱,还约会!”
肖一森:“你就说有没有想看把?”
孟真:“无所谓,赶上什么就看什么吧。”
肖一森:“马上要放映的的是【哪吒之神童转世】”
孟真打量了他一下:“还别说,跟你挺像。”
肖一森去取了票回来,笑着问:“爆米花、可乐来一点吧?”
孟真翻了翻白眼:“刚吃完饭啊……”
肖一森:“好好好,不要。还有十几分钟,坐等一会儿吧?”说完跟工作人员要了只袋子把伞装好,看着孟真坐在等候区,他去了下卫生间,出来,走到孟真旁边坐下:“冷不冷?”
孟真看着他:“不冷,倒是你,衣服都湿了。”
肖一森:“我没事,平时也喜欢雨中散步,那感觉真的太好了……”说完,看着孟真。
孟真有些窘:“看我干嘛?”
肖一森:“一想到我比你大了整整一圈,就倍感压力。”
孟真用眼神示意他旁边目测只有二十几岁的妙龄少女说:“我比她大两圈,可我一点压力没有。”
肖一森:“小坏蛋,那不一样,你和她没关系,而你和我有关系。”
孟真:“我和你?什么关系?”
肖一森坏笑着凑到她耳边说:“男女关系……”说完,还朝她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孟真一哆嗦,一下涨红了脸:“啊!你这个人,真是!”说完扭过身去,不理他了。
肖一森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引得休息区的人纷纷侧目。他扮过孟真的身子:“转过来。”
孟真不理。
他附在她耳边说道:“你不转过来,我就过去亲你。”
孟真才无奈地坐正,“你再这样,我就走啦。”
肖一森一脸无辜地说:“我也没干什么呀。”孟真瞪他一眼,他才笑着禁了声。
开始验票入场了,诺大的放映厅才五个人,肖一森没有到指定的座位就坐,而是在最后一排的双人沙发软座里坐了下来。孟真:“过会儿有人来找位子怎么办?”
肖一森:“今天顾客少,应该不会有人来了,放心坐吧,真来了再让也不迟。”
孟真挨着他坐了下来,肖一森在黑暗中精准的找到孟真的手,紧紧地握着。电影开始放映了,他没看大屏幕,却盯着孟真娇小的侧颜,孟真感觉到了他的注视,侧过脸,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那眼神里的光芒似乎比电影幕布还要闪亮。两张脸缓缓地靠近,靠近,两颗心似乎要在这一刻沉沦……
突然,电影广告巨大的音乐声惊醒了孟真,她陡然清醒,坐正身体,“难得有时间来看电影,那就好好地看才行!”她像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在和肖一森说。
肖一森有些哀怨的看了看电影屏幕,就差一点点就一亲芳泽,就怪这个广告!他拉着孟真的手,想把她带到怀里,孟真“呼”地站起来:“你不想看,我们就走吧。”
肖一森忙拉着她坐下来:“看,看,我们一起好好看。”
孟真才坐下来,肖一森也正襟危坐地盯着屏幕,过了会儿,就传来呼噜声,他竟然像破袜子一样摊在软座里睡着了!那抑扬顿挫的呼噜声,引得其余三个人都回过头来看。孟真有些尴尬地看看他,早知道这样,不来好了,算了,让他睡吧,也许他工作太忙了太累了。帮他把衣服正了正,又接着看电影了。虽然眼睛盯着屏幕,心里却乱糟糟。
直到电影演完,肖一森都没醒,灯亮了,孟真推了推他,他才揉着眼睛醒过来:“哎呀,我怎么睡着了?你怎么都不喊我?真是可惜了哪吒,都没看完整,回家讲给我听奥……”
孟真没理他,拿起包和座位下的伞,向外走,肖一森接过伞,又去拉她的手,孟真抽回来,他又拉过去,孟真便没再坚持,随他去吧。走出影院,天已经黑了,瓢泼大雨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在霓虹灯下闪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肖一森看着大雨,说:“这么大的雨,要么你别回去了,旁边有酒店,给你开个房间,你睡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吧?”
孟真白了他一眼,情绪激动地说道:“我出来和你吃饭看电影已经会惹人非议了,我再开个房间彻夜不归,天呐,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说着冲进雨幕里:“下刀子也要回去!”
肖一森连忙撑开伞,冲到她身边,把她送回到影院门口:“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叫车。不要乱动,等我哦。”说完撑着伞冲进雨幕里。
孟真只好站在原地等着,这么大的雨,他的衣服、鞋子都湿了,想想特别后悔,不该出来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辆出租车驶过来,开到她身边,肖一森下了车,帮他打开车门,孟真上了车。
车开到了老刘菜馆,两个人下了出租车,坐进肖一森的车,孟真依旧坐在后座,直奔天山路远程洗车行。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肖一森从后视镜里偷偷看着孟真,她静静地坐着,眼睛望着窗外,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不由地苦笑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在想什么。到了洗车行,肖一森直接把车开到服务台旁边,孟真下了车,跑回服务台。
肖一森拿出手机,拨了孟真的号码,孟真看了一下来电,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肖一森温柔的声音传过来:“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孟真:“奥,注意安全!”
肖一森收了手机,车子很快就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雨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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