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SARS造成的恐慌随处可见:中考除了需要准考证和身份证之外,还需要必备的健康卡;火车站的上车乘客破天荒地秩序井然,检票人员戴着口罩在几米之外冷眼旁观;学校里有咳嗽稍微严重点的人,立刻被隔离或者遣送回家,一片人心惶惶。。。
黑眼儿在那一时期也很少出门,我看着电视上报道大同地区出现非典确诊病历,心里沉沉的,中考可能会延后吧,果然,不只延后,还只考语数外三门,可那一年数学却特别难,120分的题我只得了60,自然无缘矿一中,但那之后疫情总算得到了有效的控制,黑眼儿得救了。
形势变得越来越好了,决定复读后,开学之前的闲暇里,我开始不时地带着黑眼儿上山里疯跑,看着它在半米多高的高粱地里使命地撒欢儿,我并没有制止,一只飞在半空中的鸟儿差点儿命丧它口,我站在不远处为它叫好,黑眼儿终于重获了久违的自由!
每当吃中饭或者晚饭时,只要出了院门大叫几声“黑眼儿”,不一会儿就会见到一条棕黄色的大狗从不远处兴奋地奔向家的怀抱。有几次我以为黑眼儿在家的,就早早锁好了院门,不一会便听见院门外“蹭蹭蹭”的划门声和狗的呜咽声,一开门,才发现是黑眼儿,好可怜的样子,以为主人不要她了呢!我总会蹲下来,自责地抱抱它的脑袋。
复读开始以后,我将重心放到了学习上,因为那一年的结果将第一次决定我人生的走向,我发了疯地学习,夜里用功到凌晨一两点是常有的事,只有休息时间才有空陪陪黑眼儿,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考取了矿一中。利用漫长的假期时间,我还去学了电脑,那时我并没有料到,那一年是我们家与黑眼儿相处的最后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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