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活了大半輩子,輾轉半個地球,最後還是在三藩市大灣區偏角的鄉鎮定居養老。
我是在祖國大陸農村長大的孩子,對農村有情愫縈繞之情,"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如此之美的乡村,怎能不让人眷戀。孩提時代,我最喜歡村閘口的一棵大榕樹及村前的一大口魚塘。村外北灣圍大片生機勃勃的田野及遠郊的烽火角水閘,現在心里還留下不可磨滅的烙印。
哪個年代生長在農村是一種不幸的命運。所謂人民有兩種待遇,一種是生長在城鎮的食商品糧;另一種生長在鄉村的食農村糧。兩種人的人生前途有天壤之別,前者可入職就業,后者只能踏著父輩的腳印自耕其食。中學時代我非常羡慕班里城鎮的同學,覺得他們出身幸福,含金量高,將來對前途無需憂慮。那時起我厭惡農村,立誓靠本事離開祖輩生長的地方,努力奔向夢寐以求的城市工作生活。後來幸運之神眷顧了我,終於在開放改革初期得嘗所願,有機會吸收到黨政部門,謀到了一官半職,捧上了鐵飯碗,食到了皇糧。
几十年過去了,歲月的年輪盤了几十圈。我背棄了生長的農村,遠離了鄉間的炊煙,擠進了祖國崛起的僑鄉城市,又奔波到異國早已褪色的繁華都市。早兩年我退休了,深處又滋生了遠離喧囂城市之念,拋棄繁華尋回一方淨土之心。
疫情期間有幸置業于匹茲堡鎮鄉村定居養老,內心掠過一絲興奮,有種"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感覺。田园梦,早年就是我心里的诗和远方。落戶這裡近兩年了,生活终将重归于朴,腳步放慢了,心靈清淨了,衣食無憂,與世無爭,每天與花草為伍,與山水為伴,望著落日的余暉,欣賞著鄉村的美景,享受著田園悠閒靜謐和充滿著鄉間氣息的退休生活。
我每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向大地,伴隨著遠處傳來的雞啼聲,狗吠聲,我揉著睡意朦朧的眼睛,打開大門,迎面拂過一絲甘甜的清風,沁人心脾,看著老伴在屋前屋后辛勤種植的花草樹木,特別盛開的各種花卉,再聽著后園桃樹上的鳥鳴聲,吱吱的蟋蟀聲,猶如撥動琴弦,傳出陣陣清亮而美妙的音符,令人無限清爽。這就是我向往的極品鄉村退休生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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