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史”读后
凡是忠实地记录了时代的作品都是好作品。从这个意义上讲,“创业史”也应当算在好作品行列无疑。之所以有不同的声音,甚至完全的否定,一方面是不同的思想立场或文学观的势不两立,另一方面也恰恰体现了作品的时代烙印之深刻。
有人说,“创业史”没有继续写下去,是因为作者在历史的发展中陷入了迷茫,理想遇到了现实的阻挡挑战,作者难以续笔又不愿意欺骗大众。似乎是从作者的反思中看到了作者对自己坚持的东西的否定。从这个思路讲,作者不但不愿意继续写下去,简直是可以说要推翻和打倒过去的自己。这显然是一厢情愿的臆测而已。
我相信一个人的信仰一旦真正地建立,就很难完全地推倒。正如对没有续写下去这个情况庆幸甚而欢呼雀跃,同时也仍然有大量的人们坚守着他们的热爱的信念,即便这种情感往往被轻易地归于历史的怀旧罢了。而这有再一次证明了作品无可置疑的时代性。退一万步讲,历史的时代也是实实在在的时代!
而且,我们应当承认历史从来都是向前发展的,而时代也从来不可能割裂的看待。我们今天的新时代当然的是它过去的时代的继续,而不是毫无联络的甚至完全相反的两条道路。即便是当年的新社会也一定是从所谓的旧社会中一步步走来的。书中也有关于“两条道路”的教育,这斗争,也是自我斗争,更是在自觉意识觉醒的过程中前进。这种前进的形式不仅仅在那个时代,而是在任何时代都是不同程度不同内涵的存在,只不过在特殊时期更加鲜明罢了。
当然,如果按照既定的创作计划,在第三部尤其是到了第四部的时候,根据已经过去了的历史实践,也许比较的艰涩一些,但是作者没有完成,我们也就无从评论。我们只对现有的东西感受既在的真挚。那个时代所有的经历都是开天辟地的伟大实践,况且今天我们仍然是在不断认识和探索。既然,我们在小说中也看到形形色色的人物觉悟和智慧并不尽同,那么谁都不能拿了自己的小心思说事。还是作品中说得对,让事实去说话。
仅仅是从文学本身来讲,作品的价值也是显而易见的。我听说,路遥和陈忠实都先后读过七遍,路遥更是以此为“文学教父”。也许,西北文学的持续倔强必定在某种程度上得益于柳青和他的“创业史”。果真如此,这个路子就有他的时代必须和历史必然的正确成分。
说到这里,我们似乎能够约略理解某些对于“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等作品的存在的与同样不同的评价。尤其是“平凡的世界”,未尝不能算是没有完成的“创业史”的另一种续写。
而“创业史”作为一部具备了相当知名度的作品而最终没有完成,无论是时代的还是个人的,无论是思想的还是笔力的原因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忠实而真挚地对他所熟悉的时代做了较好的记录,而那些没有来得及或还没有恰当的叙说的时代总会有一天能够想明白说清楚,这是文学的责任。
2022-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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