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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年军训时的连长吗?

还记得那年军训时的连长吗?

作者: 爱情证书 | 来源:发表于2017-11-03 10:34 被阅读0次

            至今还不时会想起大学军训时的连长,那时他被大家称为是“电线杆”。这个称号的来历不只是因为他长得高大笔直,像电线杆一样,还因为他能像猴子一样簌簌地就爬到电线杆顶端,当然更是由于大家对他的敬畏。

          自小身体与别人不同的我,总有一股傲气,坚信自己的生活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更不需要别人的关照。除此之外,我还要比那些自认为身体正常的人表现得更好,不因为别的,耐心、毅力和坚持即是我过人的资本。

            高考后,鼻部做了一次小手术,尚未痊愈。开学第一课,是大一新生必须面临的挑战——军训,我毅然选择参加。虽然早闻西军电由于前身是军校的关系,军训是出了名的严格。可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严格,仿佛,一旦错过这的好事,人生会徒增巨大的遗憾。我可不愿做明知会后悔的事情。

            从发放军训服装开始,一股紧张感与神秘感便蔓延开来,无名的兴奋感充斥着我浑身上下。

            接下来,第一天的训练,已经有人扛不住了。姐姐来看我时说,她刚看到一个大个子男生晕倒被带到医务室去了。她也担心我这柔弱的身躯能否扛得住这魔鬼训练。

            这根本不是该担心的,外柔内刚才是真正的我,我认为没有什么撑不过去的坎,实在不行,我保持现状,可是无人能挡时间的步伐。终究时间过去了,那个坎也就不存在了。当然这想法听起来确实有些荒诞,但不可否认,它是我屡试不爽的“精神胜利”法。

            我从不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学生,一则因为我不是一个活泼爱招摇的姑娘,二是我自认为也没有什么特长来展示自己,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三则是我特不喜欢凑热闹,若是别人需要帮助,我定当力所能及,若是为分享喜事而欢庆,我总觉得这欢乐与我无关,如果迫不得已在场,也会默默地欣赏别人的欢畅。如果说,有人对我的初次印象特别深刻,那一定是源于我身体的与众不同,说我过于敏感也罢,总之,我认为这个原因存在是毋庸置疑的。

            普通的我来到新的集体,其实并不像其他同学渴望被认识,被关注,与其相反,我最怕被别人关注,也是因为身体的关系,我竟有幸经常成为众人的焦点。这已成为我最尴尬的事情。

            介于以上因素,军训在给我带来新的体验的时候,也为我带来不可估量的困惑。不用说,在众人面前走路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那么要走得优美、端正、标准、合乎要求对我开讲简直就是一种苛求,但这仍然不是我的死穴,更让我无地自容的是我有时走在前排,后面仍然有人向我看齐的时候。如果是跑步,原地踏步,或者是踢正步训练,那我只能咬着牙,默默地对自己说:“坚持住,在绝望的时候不要放弃,绝望就会变成希望。“

            说得有点多了,回到连长——电线杆的话题吧!连长是一个威严的军人,对我们要求也是很严格的,这让我无形之中对他心存敬畏,有时候他又特别平易近人,还喜欢和一些同学开玩笑。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不过看到他们开怀大笑,心中也有一丝喜悦,也不免有种失落感。

            这天,由于集体发的军用帆布鞋我穿着有些大,所以就向连长要求能否换一个号码小一点的,当然,像我这种情况的同学挺多的,连长便让我们集体统计需要换的鞋码与数量,几番周折下来,我和另一个同学的鞋子仍然没有换到合适的。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是,为了换鞋能一次性到位,连长便让我和那位同学随他一起去大学生活动中心(当时发放鞋的地方)试穿合适的码。

            我们三个人一起穿过长长的操场,这应该算是我靠近连长最近的唯一一次。记不清是什么原因,那个女生走得很快,我呢,看着别的连队的成员们在周围训练,走得更不自然了。我努力保持一贯的速度,渴望能在这炎热的操场上找出个新鲜玩意以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时,连长也放慢了脚步,与我并排走,我用余光感受到他用眼睛轻轻打量了一下我,更确切地说是观察了一下我走路的样子,我也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这让我明白了几分。接下来,我想我应该回答什么问题了。果真不出我所料,他顿了顿,问:“你的腿是……”“哦,是小时候小二麻痹留下的后遗症,自我记事时就一直是这样了,也没什么。”早已习惯回答这样的问题了,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会让提问的人很吃惊,甚至不知所措。也好连长没有再问别的,在帮我们换到合适的鞋子之后便让我们先归队了。

          在以后的训练中,连长并没有表现出对我特殊的关照,之前对他敬而远之的看法也渐渐改变,觉得亲切不少。

          再一次和他近距离说话是在拉练的前一天。由于排长担心我的身体状况在拉练时可能坚持不下来,在劝说我放弃参加拉练时未成功,只好请连长来说服我,连长对我说:“拉练得强度还是比较大,我还是对你的身体状况有些担忧,万一坚持不下来怎么办?你自己要再慎重考虑一下!”“没事的,如果您实在担心的话,不是有车跟着去吗?大不了,我扛不住的时候再用车把我拉回来吧!”连长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面对我的倔强,只是笑笑,说:“好吧,那明天……自己多注意。有问题可以打招呼。”

            令我欣慰的是,拉练的任务我圆满完成。

            我绞尽脑汁回忆,我与连长的对话是少之又少,能让我说得出来的还有一次是在训练场上,不知是什么原因,我没有参与训练,而是坐在一旁的马扎上休息,也不知是什么缘由,唐菲(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的名字  )也在马扎上休息,当时我们只是知道和对方都在一个排,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更不知道原来我们都是一个系的,还是一个班的。我就坐在唐菲的旁边,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我想,她一定是太累了,或者是肌肉拉伤了吧。对我而言,疲劳、身体的伤痛根本算不得什么,时时刻刻接受别人异样的目光才是一种煎熬。不过她就这样坐在旁边,对我来讲也算有一个同类,也许对她也是一种安慰。与她寒暄几句之后,我们便不再说话。我默默地注视着训练场上一个个移动绿身影,忧愁悄悄又汇聚在眉宇间……

            一转身,只见唐菲的眼泪簌簌地顺着脸颊往下流,她无声的哭泣让我的心为之一动,她怎么突然哭了?这时,我也注意到了蹲在她身旁的连长,看着她流泪的面容,连长沉默片刻,然后轻轻地试探性地问:“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太累了?”唐菲只是摇摇头,不说话。“那是……想家了?”听到这话的她哭得更厉害了。不用说我们已经知道了唐菲哭的原因,连长又是耐心地安慰了唐菲一番。恕我已经忘了连长接下来的话语,但我清晰地记得,那时他就像个大哥哥一样。成为被安慰的人,那一刻一定会很荣幸。

            二十一天的军训很快就要结束了。在最后这天,学校举行了精彩的训练成果检阅和军事实战演习,虽然下点小雨,但同学们的兴致丝毫未减。只是当各连队单独集合要颁发军训最优秀学员奖时,有一大部分人有点耐不住了,希望赶快解散,各回各家,我也一样,这些体育方面的奖项,我向来只是为别人陪衬,给别人鼓掌,与优秀就更沾不上边了,即使得了团体奖,我也自认为是沾了集体的荣耀。雨越下越大,有人不禁用马扎和水壶来遮雨,吵声也越来越大,连长在大声读着获奖名单,突然“呼娟娟”三个字传来,是我听错了吗?我环顾西周,“呼娟娟”三个字再次传来,看到有几位同学投来的目光,哦,真的是我!怎么会?我来不及犹豫、思考,只是上前接过证书。很快,证书发完了,大家一哄而散,飞奔向宿舍。

            可我仍然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获得优秀军训学员的荣誉,在连长读我名字的那一刻之前,我甚至认为连长根本不曾关注过我,更不会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几天后,院里组织了一次与连长和排长的告别会,同学们自愿参加。我和室友们也去了,远远地看着一些同学和连长打闹,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我们也不自主地笑了,我说:“我真想当面对连长说声谢谢。”“去吧,我理解你,勇敢地去吧!”彩花在旁边鼓励我说。终究,我还是没有对连长说出我想说的话,“谢谢”二字分量太轻,连长对我意义怕是无人能理解。与其这样,不如,把他对我的尊重、认可和我对他的感恩放在心底。

            至今,我仍然不知道连长叫什么名字,但我会记得连长会是我人生途中又一个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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