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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说我想老滕了,我在表达什么?

当我说我想老滕了,我在表达什么?

作者: 鶑鵅 | 来源:发表于2019-02-13 07:36 被阅读59次

    老滕的圈2014年刚成立的时候我写过一篇文章,转眼2019年春节到了,翻出旧文,感慨时间过了五年,真是岁月如梭。

    这五年里我每年见老滕一到两次,期间偶尔打打电话,发发微信,联系得并不频繁,但是感情像一个常数,并不随着见面的多少增减,就像我们曾经的少女时代永远立在每个人的心尖儿上一样,相信群里的同学们跟我感受也差不多。

    去年春天,送高三,做了太多练习题,生活很乏味、枯燥。桃花开,老滕邀约去看桃花,我欣然前往,跟以往一样,有小马哥,老滕在,啥事都不用操心,只管拍照就可以。吃喝玩都非常嗨,愉快感支撑起后面几个月,帮我顺利走到高考,然后放下重荷。

    一晃,又到春天,几乎一年没见老滕,想老滕了。想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的样子,想她端起酒杯我们围坐在她身边嗨皮,想老滕家那张榉木颜色的桌子,茶几上成沓的旅游照片,想晴晴的乖巧,想晓晓的黑色记事本,想青卫的长头发(可能现在剪掉了)与光洁的额头,想小马哥在家里优哉游哉地走来走去……群里的其他同学很抱歉,我此刻暂时想起了这些,如果没提到你,得罪得罪,请见谅!

    我是个坚定的结了婚的不婚主义者。在不知道可以不结婚的年龄结了婚,在婚姻里看透婚姻制度的本质而从哲学意义上痛恨婚姻。这并不是说我的婚姻不幸福,相反,我们夫妇把婚姻打理得非常好,把各种关系都经营得特别好。但恰恰如此,围城生活让我洞悟了婚姻的社会学本质。我坚定地认为全世界运行的婚姻制度是利用了爱情这种美好的精神产品,抓住人类社会学属性里群居的特点,以女性为主要载体和使用对象进行的以男性为中心的物种繁衍与财富集中。意识到这一点,我开始对婚姻制度失望、愤怒与恐惧。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件事每年我要义愤填膺地和老滕叨叨一次,每年老滕都觉得我的想法莫名其妙,不可思议,她现身说法劝我一顿,又用饭菜腐蚀了我的思想,让我高高兴兴地铩羽而归。我到老滕家里吃饭,分享她与我截然不同的婚姻观展示的生活横截面,心里很喜欢。因为我们同样是付出,她显然是愉快的,我分享她的享受,这让我看清楚自己的叛逆和懦弱。

    快五十岁了还在叛逆,说起来很可笑。叛逆又什么也不能做,不敢做,尤其不敢打破现在已有的生活秩序,重新建立另一套,这就是懦弱。我喜欢晓晓的原因也在这里,她公开拒绝生孩子,是婚姻制度里的勇士——她做了我敢说不敢做的事。我也喜欢她特立独行,独当一面的样子,因为那也是另一个我,在单位上的我。像一个男人活着的我。

    现实与内心如此拧巴、割裂,而老滕笑语盈盈的脸,布满饭菜的榉木色桌子化解了这一切。像大海退潮,清光万里,月亮突然升起来,柔和地抚照大地,人生的纠结和那些工作中不得不有的坚强在老滕的家里暂时放下了。叛逆的旗帜收起来。开饭喽~

    附录:              老滕2014

    颖30出头的时候就被称做老滕。和70后的很多女性一样,老滕20出头在服务业干了一阵儿,进修了会计证书,也断断续续做了一段会计,生完孩子就做全职太太。

    1988年到老滕家玩,俩人写完作业,老滕拿出一个小石磨,把泡好的豆子从中间的眼里放进去,她一圈一圈熟练地磨起豆浆。我看了好玩,忍不住动手帮忙,却弄得到处都是,只好陪老滕唠嗑。那段日子我们都十六七岁,放在以前,早嫁人了,而那时每日做的最多的就是在三角函数和立体几何的公式里摸爬滚打,浑然不知生活真正需要什么,当然也谈不上为将来做一些女孩子该有的准备,像做饭、家政、花艺什么的。老滕有两个弟弟,身为长姐,少不了照顾弟弟们的衣帽鞋袜。那时老滕身上就散发着一种安安静静的家居气质。

    2002年我来到老滕南宁路上的新居。新房子,老滕收拾得有模有样。墙上挂着不少装饰画,细看是老滕自己绣的十字绣,有风景的,也有人物花鸟的,非常精美。2006年老滕的船长丈夫小马哥在海上一下子救了8个人,海事局轰动了,全国各大纸媒连篇报道,传为美谈。小马哥到北京接受英雄勋章,老滕作为英雄的太太也一同接受鲜花上了报纸。从北京回来后,小马哥继续在外面打拼,老滕在家里理财。乘着青岛房地产的崛起,老滕把家搬到了市南,一个人买了房子又装修起来,女儿送进了私立,给老母亲也改善了居住条件。小马哥回来,看老滕把家置办得比想象得还好,心里乐呀,暑假陪着老滕到长白山旅游,并专门在结婚纪念日买了大捧鲜花,当着众位朋友的面献给老滕,作为对太太的感谢。

    每次见老滕,她都精气神十足。老滕会做菜,是菠菜鸡蛋饼,豆腐盒子,或者一桌子山珍海味。往往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我们陪她说话,顺便剥剥葱,捣捣蒜。老滕干活不出动静,一会儿功夫,饭菜就上桌了。偶尔在我家小聚,她也不闲着,不是帮我洗鱼做鱼,就是把她近来新研究的菜品弄给大家尝尝。她脑子里没有“被人照顾”这个词,只有照顾别人。一同组团出去旅游,大家把衣服晾在一起,老滕看看差不多干了,就一件一件叠起来,给每家送过去。到婆婆家,她感念婆婆一个人照顾一大家子不容易,千里迢迢去了,进屋不久就挽袖子下厨房照顾兄弟姊妹。谁家搬了新家,她会花好几个月绣幅大十字绣,再花钱裱起来送给人家。她不是专门对哪一个人好,只要力所能及,她会对身边的每个人都好。也是这个缘故,围绕在老滕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到老滕家,就像回到娘家。进了门外套往沙发上一搭,包往椅子上一放,然后就围着老滕叽叽喳喳,肠胃交给老滕打理。老滕虽然不工作,掌握的社会信息可不少,一应一答之际她会提供一些比较好的建议,久而久之老滕渐渐成了小圈子的中心。

    今年春节,在微信上,我们组建了一个老滕的圈。老滕像紫藤萝,枝叶丰茂,花香四溢,我们是藤上弯弯的豆荚,在风里微笑,在藤上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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