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
每次听到歌手齐豫演唱的这首《橄榄树》,我总是会在不自觉地想起一些人、一些事,一些风景,甚至是一些电影,如同灵魂出窍,从这个世界短暂地抽离开来。
此刻我想起了多年前在西藏的旅行。
当时的西藏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成为一个文青的朝圣地、热闹的旅游景点和商业营销的噱头。多年前的西藏,在一定程度上还保持着传统的面貌,房地产和旅游业开发的商业浪潮还不是特别凶猛,城市仿佛还处在昏睡中。在火车上目之所及的,是广阔的草原、望不到头的荒漠、远处的雪山和零零星星放牧牛羊的藏民。
我是在一个临近春节的冬季下午达到拉萨的。一下车,感觉就像是到了国外,街上的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藏语,穿着我从未穿过的服饰,并且长得好像也和我通常见到的的面孔不一样。满大街都看不到几个外地人,这也难怪,因为冬季是旅游淡季,况且又是在春节期间。就这样,我开始了在西藏的旅行。
和大多数常见的观光客一样,我去了布拉达宫、去了罗布林卡、去了八廓街、去了大昭寺、去了羊湖、去了纳木错、去了日喀则、还有雅鲁藏布大峡谷,并且喝了酥油茶,吃了耗牛肉和糌粑。这一切这都让我感到新鲜与兴奋,激动不已,但是它并没有给我带来强烈的触动,在短暂的新鲜感过后,反而是某种暗暗滋生的倦怠和疲惫,感觉去各个景点游玩就像是完成任务似的,了无生趣。在呆了一周之后,我甚至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在旅行结束前,我打算再次到八廓街去逛逛。对于陌生人的日常生活、人际往来和工作状态我总是充满了特别的好奇,八廓街是就一个去了解观察的好地方。
就这样,逛着逛着,大概逛了两个小时,感觉有些累了,就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休息。
这时候,冬天的阳光打在身上,我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闹市和附近大昭寺门口磕长头的信徒,忽然有特别的感觉涌了上来,心中洋溢着说不出来的温暖和悲伤,仿佛是通过镜子照见了我的前世今生。那一刻,忽然感觉到了久违的释怀,生命是美丽的,我们应该好好的生活。
旅行是一种休憩,是一种学习,也是一种疗愈。
庄子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在旅途中,我们走出了当下的局促,逃离了生活的不如意,还有循规蹈矩的日常,从而遇见了一个更大的世界,唤醒了生命的青春与活力,体验着生活的另一种可能性,从而超越自己,就像电影《天堂电影院》里的老放映师艾弗达对年幼时的多多说道的:“如果你不出去走走,就会以为眼前的就是全世界”。
世界很大很远,我们走走停停。在行走的过程中,我们离开了自己所熟悉的生活环境,内心的恐惧感激发了我们异常敏锐的感受力和理解力,于是在异域他乡,在语言和文化都不通的地方,我们会为一些习以为常的小细节所感动,发现平凡生活的动人之美。
在旅行的过程中,我们还会不期而然地遇到很多人。火车上的乘客、自由行中的驴友、青年旅馆的老板、讲解景点的导游、大山中的修行者、独自上路的登山客、环游中国的摄影师,还有自我放逐的失恋者,我们虽然是彼此生命的过客,绝大多数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只是共同度过了一小段时光,也许是三天时间,也许只是半个小时。
但是一个动作,一个笑容,一个眼神、一段谈话,却留在了彼此的记忆中,在不断地接纳和告别中,我们敞开了自己,同时也得到了他人的关爱,领悟到了生命的美好。
旅行是一场未知的邂逅,混杂着忐忑、等待、恐惧、惊喜等等相互矛盾的心情,这多么像是我们生活的隐喻,“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滋味。” 同样的,在旅行中,我们不知道遇到的陌生面孔是饱经沧桑还是不谙世事,前方又有怎样的风景和故事在等待着我们。浪掷浮生,寄情山水,游历他乡,最后终都化成了我们心中一缕浮动的暗香。
有人说,“人生至少要有两次冲动: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和一段走就走的旅行。”
如果对你当下的生活厌倦了,如果还有勇气,那么就去旅行吧。冲破乏味生活的禁锢,打破条条框框的约束,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在旅行中或许还能遇见生命中的特别之人,就像电影《爱在黎明破晓前》中的杰西和塞利娜。
跳舞吧,像没有人欣赏一样;生活吧,像今天是末日一样;旅行吧,像世界的水手一样。在旅途中,你会喜欢上勇往直前、敞开内心的自己,就像作家沈晓香在《全世界都是我给你的爱》中说道的:“我们也终于明白了,一生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前行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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