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读

文|叶黎

朝阳越来越早，八点钟地面的温度就已经能被真切感受到。教室里不能发出声音，只能去柳林，最少人走的路上就是最好的选择。

风吹雨淋过的长椅，向来少灰尘，但也不易久坐。

听着音频，似懂非懂，一句一句。照我的速度，练的比较慢，最近记忆力确实不怎么好。半个钟头过去了，差不多可以录了交作业了。

没一会飞来一群麻雀，堂而皇之的落在对面树上，或距我两米处的砖路上。小小的一只，充满生机，本是天然的可爱，我却觉得是故意，并且发出“饺叽”“饺叽”的声音。

真想回答他们:林子里没有饺子，餐厅有，去吧去吧，最好不要回来。

他们偏不离开。

总是有鸟捣乱，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正好肚子也饿，没有对人类的恶意，真想喊它几声“姑姑”好让它停下。

有只喜鹊，从身后饶到身前，蹦跳，有时还用走的，一步两步，非人哉，非鸟哉。热的发出“热啊”“热啊”的声音，成功吸引了注意力，感到好笑，倒要看看这鸟作甚。

见它，像屋檐下的小狗一样，张着嘴巴，哈着舌头，热极了，在草丛里钻来钻去，寻找哪片地方最凉快。然而，越蹦跶越热。

它头顶的羽毛乱糟糟，就像人类蒙着被子睡觉，由于夜里不老实，第二天头发炸开了一样。它的腿部本应是顺滑的羽毛，被它用嘴拨松，此刻像穿了蓬蓬裙。

爬在长椅上，盯着，笑它像穿了当下流行的乞丐装，一不小心没忍住，笑出声了，鸟吓的往旁边一蹦，飞走了。

夏天的鸟与冬天的不一样，“瘦”了很多。冬天，光秃秃的枝丫落了鸟，很突兀，抗寒的羽毛显得它们就是一坨会动的球，一个个，一行行，三两枝，从这枝蹦到那枝，带着“啾叽”的声音。

圆嘟嘟的小肥鸟，装点褐色的大地和白色的天，于是人间灵动起来。

忽然想到，如果人间没有鸟会怎样？

17:06，到点了去上课了，时间不允许我想这个话题。

                                    ——记于2020.6.10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