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场零和博弈。当我们朝一个方向前进,差不多总是以从另一个方向后退作为代价。斯特里克正是因为失去得够多,才成功得到了月亮。
《月亮与六便士》描述了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一个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的中年男人斯特里克兰为了听从内心召唤,毫无预兆的离家出走,最后实现自己理想。
在极为平常的一天,斯特里克兰给妻子写信说道“我不回来了,我的决定不能再更改了。”简短的几句话就是他对妻儿最后的道别,没有一丝留恋和回转的余地。
从那之后他为了画画,在巴黎过了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在热闹的巴黎,他从来都是孑然一身,混迹在贫穷混乱的小巷之中,幸好得遇施特勒夫,一个善良的可怜人。
同样身为画家的施特勒夫对斯特里克兰的画不吝赞美,称他为天才。但就是这样一位天才,在接受施特勒夫热忱的帮助和悉心的照顾之后却夺走了他的妻子,毁了他的幸福。
塔西提岛是斯特里克兰浪迹四方之后的驻足之地。在这里,他之前在别人看来的那些格格不入在这里奇妙地溶解了。
在这里,他不仅画出了很多旷世佳作,还又一次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最后死于麻风病。这个世外的海岛成为了他灵魂的栖息之所。
“斯特里克兰是个可憎之人,不过我仍然认为他乃是非凡之人。”读完《月亮与六便士》,对毛姆笔下的斯特里克兰,这句评语是最合适不过了的。
他的可憎不胜枚举,简直让人毁三观。他如此毅然决然地抛妻弃子,对待家庭极不负责任;他厚颜无耻地享受朋友的无私帮助,毫无感激,自私透顶;他把女性当成工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甚至牺牲他人。
毋庸置疑,斯特里克兰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甚至可以说他是不合格的,他的所作所为让人唾弃。但这样一个生活中的渣男却最终成就了一个艺术上的大神,仔细探究,其实两者并不违和,他只不过是专注地朝一个方向前进而已。
人人都有理想,人人都有自己的月亮。但是有些人对理想的需求如此强烈,为了得到它,他们不惜毁掉自己安身立命的根基。追求理想的道路是崎岖的,也是孤独的,少有人能像斯特里克兰一样一往无前,不顾一切。
我深深震撼于斯特里克兰的坚持和勇气。他对感官如此敏感,但又对满足感官的食物如此无动于衷。他可以吃糟糕的食物,穿破烂的衣服,住脏乱的房间,但是不会出卖他的画作。
我们有许多理由批判斯特里克兰,但是我们又不忍心将他全然抹杀。因为他代表着一种遥不可及但又不可或缺的理想追求。相较于斯特里克兰,我们所谈论的理想似乎略微暗淡。
大部分人都徘徊在理想和现实的拉扯中,分不清楚自己前进的方向,或者在不同的方向之间摇摆不定。从斯特里克兰的人生经验中我们看到,人不能同时存在两个方向、两种选择,只能选择其一。
认清自己的欲望,忠于自己的欲望。
想要更健美的身材,你就得舍弃美味的高热量食物;想要得到更多的金钱,你就得花更多心思去满足客户;想要更丰富的人生,你就得离开舒适安逸的安全区。
最怕的就是明明自己有一颗名利心,却害怕社会的角斗场,最后安慰自己平凡可贵。结果既得不到内心的安宁,也没有物质的享乐。
月亮和六便士没有高低,只是选择。愿你我都有一颗斯特里克兰般如此纯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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