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从懂事起就跟着爷爷奶奶住在石葫巷。
石葫巷是一条很热闹的巷子,因为全镇最地道的馆子基本都在这里,所以每到饭点石葫巷就热火朝天的。
爷爷奶奶在石葫巷经营着一家很有年头的糊羹店。店里主打的是糊羹,但还有煎饺和茶叶蛋等小食。
糊羹店旁边是阿珀家的特色小炒店,阿珀的爸爸妈妈经营着。月见很羡慕比她大两岁的阿珀,因为阿珀的爸爸妈妈在身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阿珀的爸爸妈妈对月见格外照顾,总是叮嘱阿珀说:阿珀,你是男孩子,可要让着月见呀。
月见小升初的夏天,阿珀家来了一个大哥哥。这个大哥哥只比阿珀大一岁,但是无家可归,十分瘦弱。阿珀的父母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从那时起,大哥哥阿岩便留在了石葫巷。
过了一些时日,阿岩褪去了原先的面黄肌瘦,慢慢显出了白皙俊朗之姿。他终日寡言,但手脚勤快,不仅把小炒店打理的井井有条,还时不时的给糊羹店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总之,是长辈们很喜欢的实在年轻人。
时光飞逝,三年过去了。月见勉强被一所高中录取,而阿珀已经在镇子的寄宿高中待了两年了,但每个周末回来一次。阿岩这三年依然在阿珀家干活,只是原来的小炒店已经变为一家大一点的小炒店了。
阿岩18岁生日这天,月见和阿珀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夜里,店打烊了。阿珀早早的把爸妈赶回了家,留下空间给他们。阿岩毫不知觉,一如既往的收拾着。月见捧着一个小小的点着蜡烛的蛋糕进来了。阿珀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礼花,在阿岩旁边拉开后,礼花砰地一声炸出缤纷的彩带,落了阿岩一身的璀璨热闹。
阿岩讶然之后,抿着唇,眼里带笑。月见和阿珀闹哄哄的推着他许愿吹蜡烛。三个人吃过蛋糕便坐着聊天。阿珀说要好好念书,考一所好的大学,学好的专业,毕业后挣好多钱,然后回来盖一所大房子,爸爸妈妈,月见的爷爷奶奶,还有月见和阿岩,都住进去。
月见只想高中毕业后回来帮爷爷奶奶好好顾店里的生意,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她不放心走远的。
阿岩听着,沉默着,直到月见问他,他才开口道,他想攒钱开一家自己的小炒店,继续生活在这里,再问就没有了。
阿珀笑起来,月见拍着手叫唤着赞成。
突然,阿岩脸色变化,倒在地上捂住胸口,身体激烈的抽搐起来。月见和阿珀吓坏了,急忙按住他。阿岩的瞳孔忽隐忽现的出现紫色,两条手臂筋脉血管外胀,灯一样的炽烈光芒细细的顺着筋脉血管上下走动。
阿岩整个人呈极痛苦的扭曲状,身子供着,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噜噜”声,脑袋和颈子的青筋也暴露明显,好像随时都会炸开一样。
月见哭了起来,阿珀也急的满头大汗。
这时候店门被推开,一个身着褐色斗篷的神秘男人进来了。他的面孔隐在连着斗篷的帽子里,只露出下巴,下巴上覆着一层凌乱的胡须,黑白交错。他一手隐在斗篷里,一手拄着一支古怪长权杖,权杖顶部呈不规则的树杈状,树杈旁吊着一盏极小的煤油灯,灯芯幽幽的燃着蓝色火焰。
阿岩仍抽搐不已,月见和阿珀看着来人不知所措。男人缓缓走近,在阿岩身前站定。
月见用身体横在他和阿岩之间,惶恐的看着男人。
男人开口,声音嘶哑:别怕,我是来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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