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从电影院走出来,眼睛已经哭红了,她说她想起了外婆,想起了外婆病重的日子。
外婆是一年前肺癌过世的。最后的日子,妈妈显得那么无助,日复一日的看病、复查、抽血、吃药、昏睡,但身体还是每况愈下,只是延长而没有好转。真实的医院充斥着血液、管子、手术刀、病历本,还有令人窒息的沉重、焦虑、恐惧,以及生死抉择和无声等待,甚至来不及思考,生命的拯救和流逝都在这无息和平淡之中。妈妈说,生老病死,挣扎抵抗,拼尽全力,争取到的也许不过是10%的存活几率。他们从来不问活着有什么意义,因为活下去本身就是意义。挽救亲人的生命,就像拼命伸手接住从桌上落下的玻璃杯一般,接住了,是幸运。未接住,破碎的过程也是生命的一种美丽。很多时候,比死更不容易的,是好好活着。
如果你觉得活着没意思、很辛苦,那就去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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