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走过多少路?现在,又是你一个人生活的第几年?
还在父母身边的时候,我时常幻想自己能够远走高飞,我不会怕吃苦,因为是心甘情愿的,我也一定不会觉得孤独,因为那种生活自由的让人羡慕。
那时的我,觉得自己应该是这样的:来去潇洒,无牵无挂。绝未料到后来会时时无奈,原来人生数十载能长得父母庇佑,远比一人在外飘零要来得艰难。
晚上回家的时候斜对门那对年轻的小夫妻又在吵架,东西摔得叮叮当当,不一会只听女主人一个人在楼道里嚎啕大哭,屋里还时不时地传来男人的骂声,其实我挺想去安慰安慰那个女主人的,我一直靠着门站着,但是始终还是没能迈出房门一步,我怕被拒绝怕被迁怒,其实住在这里将近一年,除了时不时听见他们争吵之外,从来没打过招呼,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条件越好的城市越没有了“人情味”,我在想如果这是在老家,肯定是左邻右舍全部出动来劝架了,想想那个场面居然感觉好温馨。
其实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大都相似:大学毕业,再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去另一个陌生的城市,找工作找房子,急忙安顿下来之后,再每天匆忙的上班疲惫的下班,无限循环。
回想起这一路走来,刚开始最艰难。新搬进小区,居民楼里的人形形色色,家和家的距离很近,人和人的距离却很远,那些在熟人社会里原本很简单的事,比如哪家裁缝店的手艺最好,新开的超市里什么菜在降价,因着自己的陌生,全需重新开始。
好在如今不同,华灯初上,孤独感渐渐被归属感替代。而转变的原因,大多都是人与人之间传递出的“人情味”这三个字里。
想起年幼时和朋友置气,觉得孤独的人最酷。可时至今日,生活在别处,经历过无数一个人的上下班。吾心安处即吾乡,这话说起容易做着难。年轻人,哪个心里没烧着一团热血的火,也是因此才会独自一人去闯荡,去苦干,去离开熟悉的地方。
我不否认人可以在陌生城市一样生活得很好,可是时间久了,经历过的人大概会明白,即使你工作成绩出色,朋友三五成群,但冷不防有的时候,掏出钥匙打开门,一片漆黑,心里会一阵失落。
你也会自然的拿着“女汉子”、“钢铁侠”、“空巢青年”这些标签自嘲,却在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害怕挤在看不见尽头的早高峰里形如蝼蚁感叹自己的胆小。
习惯了凌晨两点才睡的作息,习惯了周遭的冷漠,也习惯了没有人近距离的关心。
你有在什么时候感觉格外孤独过吗?
在下班的途中闻到不知哪飘来的家常菜的味道的时候?在听到谁家电视播放着新闻联播的开头曲的时候?在来来往往的车流和闪烁的霓虹灯里,怀念夏日夜晚摇着蒲扇听老人们讲故事的时候?
每一天,我们在钢筋水泥筑起的森林里步履匆匆,常常一个人盯着前方的情侣恩爱,一边忍受着一万点暴击,一边转身大步向前,或者下班飞奔回家,因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反而更孤单,我宁愿一个人看外面的万家灯火。
曾经我以为生活可能就是这样难捱,可后来却不一样了,原因是遇见了那个可以陪着你走路的人,你以为你中午不孤单了,却在他抽身离去以后,发现自己更孤单!
好像是漂泊,本就匮乏的安全一点点减少。
习惯了女汉子的风光人设,但也有渴望别人会帮助你的无措时刻。
有时候好怀念曾经可以无所顾忌去打扰的那些人,只是如今的我们都学会了疏离,都喜欢在相对的安全距离里交往,当我们疲于独自生活的时候,当我们努力给自己安全感,努力和他人打成一片的时候,当妈妈交代我们体谅别人是一种尊重,吃亏是福的时候。
其实归根究底,不论和谁相处,都是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的“人情味”让我们自己也开始被人理解,受人照顾。所以后来,我们才能依然坚强着却不再那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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