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顺利,原本就要打道回府的,但江春晚这事提醒了赵雨龙,哥几个在客栈一商量,决定往东南沿海城市走一趟。身逢乱世,那里还算富庶,一边暗中查找天王宝藏,一边行侠仗义劫富济贫,顺便也能给老黄多准备一些经费,卡布其镇那里也需要很多钱来建设。
侠以武犯禁,自然不敢大鸣大放,怕惹上官司,好在六个人都是超一流高手,又加上李少安从石灵儿那里得到的真传易容术,还有拥有天下第一轻功的邢三儿,只在暗中行事便可。走走停停,兜了一个大圈,横扫江南江北富庶地区,收获满满。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白天六人只顾扮作客商,在客栈大吃大喝大睡,晚上换上夜行衣,蒙了面,按照邢三儿白天踩好的点,对那些远近闻名的为富不仁者进行惩罚,把得来的金银财宝三一三十一分做三份,一份分给身无立锥之地家徒四壁的穷苦人,另外两份带回去,来年再给老黄送过来,剩下的,就留做卡布其镇的人来使用了。
六个人历时两个多月,从湖南湖北到广东福建,然后北上浙江安徽江苏,再一路西行,过了河南中原地界,回到陕西铜川。赵雨龙他们此行十分顺利,也大有快意恩仇之感,谁知道回到铜川山庄,自己的母亲大概是见到了下一代,有些乐极生悲,年龄也越来越大了,居然病倒在了床上。
狼山三友立主要回卡布其镇,说要把神医老两口接过来给婆婆看病。赵雨龙无奈地说:“路途遥远,远水如何能解近渴,还是去找本事大的郎中来合适,我们晚点回程。”说着猛然想起前几年在铜川城里遇见当时做守备的王平镶,他曾经无意说起过,在铜川城里有个很厉害的郎中。
当下赵雨龙不顾路途疲劳,前往铜川县城去请郎中。王平镶调往西北五省剿匪总兵,在铜川留下一个参将守卫县城,赵雨龙怕请不到那个有名的郎中,先找到参将,此人前几年在王平镶的府上见过,知道赵雨龙的身份,当下没有一丝犹豫,起身便带着赵雨龙来到那个郎中在城里开的医馆。
老先生也是精明之人,如此阵仗,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稍稍安顿了徒弟们,便拿了药箱,随赵雨龙和参将走出医馆。门外参将早就备好了马车,一句公务在身,不便陪同前往探望婆婆,便催着郎中上了车,亲自送赵雨龙他们出了城。
老先生医道高明,一路上便与赵雨龙攀谈,大概情形已经了然于胸。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也是他看病的一种方式。诊过脉,老先生呵呵一笑,手捋山羊胡须,安慰众人:“无妨,无妨,只是偶感风寒罢了,不是老夫夸口,一副药,三天便可下地,只是婆婆岁数大了,经不起风雨,平时多多注意一些便可。”说着,四平八稳地坐下,从药箱里拿出纸笔,立时开出药方,写好递给了赵雨龙。
赵雨龙接过药方一看,单单是老先生这字迹书法,已经让赵雨龙惊叹不已。剩下的事,就是按方抓药,煎药,一日三顿。赵雨龙拿出一封银子送给老先生,那先生如何肯受,推脱着,说啥不接。最后还是听了赵雨龙的话,算是给那些无钱看病之人预留的,老先生如此医者之心,肯定平时对穷苦之人善待之,那医馆破旧便是证明。
“先生暂且收下,日后免不了还要叨扰,山庄距城里不远,快些两三个时辰,慢了也就是半日,山庄的老人日渐增多,一旦有了疾病,还望老先生辛苦。”赵雨龙十分感激地说。
老先生也是千谢万谢地上了回城的马车。
送走郎中老先生,赵雨龙亲自为母亲熬药,在母亲身边衣不解带地伺候了三天。果然应了老先生的话,药到病除,三日后母亲便能下地了。
看到母亲精神起来,赵雨龙又一次提出让母亲跟着他去卡布其镇,那里虽然没有铜川山庄的环境好,但有儿子儿媳照顾着,还是比留在铜川山庄好一些。婆婆知道儿子肩上的责任,还有比孝敬母亲更重要的事要做,自然不愿意拖累儿子。
这边赵雨龙劝着母亲,那边石灵儿也跟她的母亲生气了。石灵儿跟赵雨龙一样,也是想让母亲跟着她和李少安去卡布其镇。两位婆婆都坚决地拒绝了孩子们的孝心,就是为了他们考虑,不肯拖累孩子们。
赵雨龙和石灵儿,好说歹说,母亲们就是不同意去卡布其镇居住,给出的理由就是一个——住不惯。一来二去,又拖了半个多月,最后也没有说服两位母亲。无奈只能洒泪而别,一行人冒着酷暑,沿着大路,向卡布其镇进发了。
没想到,这一别,从此便成了阴阳相隔。赵雨龙他们回到卡布其镇,几个月后进入寒冬,就在刚刚进入腊月时,铜川山庄来人报丧,说两位婆婆染上了流感,相隔三天,先后离开人世。为了不打扰其他人,赵雨龙和石灵儿两家人,悄悄回到铜川,痛哭一场,送走了母亲,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期间依旧没有两位父亲的消息,这让赵雨龙和石灵儿悲伤之余有些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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