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竹雪——
“哎呀,承影,你给我扎个简单的发髻就行,上次你给我扎的那个,在马上没颠两下就散了,二哥没少笑话我呢!”郁竹雪被自家丫鬟承影死拽到铜镜前,开始梳妆。
镜中的少女正值二八年华,柳眉杏眼,黑色的眸子清澈似水,高挺的鼻梁白嫩如玉,一点朱唇略显娇贵,算不上是倾国倾城,但也是个美人胚子。
谁能想到,这样的女孩,竟是个会武的呢?
不但会武,还熟读兵书,满京城的武术夫子,随便找一个,都能把她夸上天。
郁竹雪生性跳脱,虽为大家闺秀,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假小子,平常就喜欢出去游游猎,和哥哥们切磋切磋武艺,与别家娘娘,小姐们也不大和的来,这不,今天,准是和二少爷约好了去郊外射鹿。
承影看着这样娘娘,也很无语。
“您还想出去?”
“不会吧?皇上不会为了这晚宴连宫都不让我出了吧?”郁竹雪从白日梦猛然惊醒,崩溃道。
看来这中秋晚宴,真是祸害人的东西。
祈觞.
是夜。祈觞终究还是来了清竹宫。
微冷的风吹过竹叶飒飒做响,倒是隐了祈觞的脚步声。
她一袭利落的玄衣,墨发被一根布条挽起,微微泛着银光的面具遮住祈觞脸庞——
这是她前世在组织时的装扮。
她腰间别着一把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她轻功极好,在不大的清竹宫中窜来窜去,不一会儿便寻到了郁竹雪寝宫。
看着床上躺着的伊人,祈觞蹙紧了眉。
像,太像了。
像极了她前世同僚——清竹长老雪竹。
祈觞亦是长老级别的,因此与雪竹私交甚好。
若未记错,当时便是她与雪竹二人一齐保护清玄的。
不过,雪竹在明,祈觞在暗。
郁竹雪——
“恁哼!”承影默默确认,她与郁竹雪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外人不在的话,说话自然可以放松一点。
“我的天啊,皇上他咋这么闲啊,这还管!”郁竹雪现在都想跑到御书房把那糟老头子抽一顿了,反正他们是表兄妹,郁竹雪是被迫入的宫,皇上也是被迫娶的,并没有夫妻之实。
“对了,娘娘,皇上还给您分了几个教养嬷嬷,梳妆完了您还得再学习些礼仪。”
郁竹雪现在气到磨牙了,她好歹也是大门大户人家出来的,礼仪方面做的并不差,这不是看不起她是什么?
“承影,咱们走,管皇上要个说法去,”
完了……竹婕妤她……又冲动了 。
清竹宫的丫鬟太监们,望着佳人远去的背影,纷纷叹了口气。
谁不知道,这郁竹雪本来可是昭仪位分,好像是上次,她也是这么气呼呼的去御书房,回来后是解气了,没想到,第二天就传来了圣旨,禁足一个月,外加降一级。
这回不知又要请退几个婢子了。
祈觞.
这日辰时,安顿罢清玄,祈觞便出了墨玄宫,想着去内务府取些衣裳。
却是在路上遇见了那竹婕妤。暗道了声:“真巧。”便走上前去,施礼道:“请小主安。”
悄悄抬眼瞧着佳人——昨夜月光昏暗,未看清楚。如今再仔细一看,这竹婕妤,真是与前世雪竹一模一样。
眉目间的气息,亦是。
竹婕妤闻声垂首,便见那施着礼的伊人。不禁觉得一阵熟悉直上心头。少顷启唇,道:“免礼……本宫可曾见过你?”
祈觞闻言,险些大喊出来。
阿竹!阿竹啊!
却是将思绪埋在心里,只是看着她双眼,勾唇浅笑,道:“应是吧,奴婢瞧着小主也很是熟悉呢。”
祈觞。郁竹雪心中没来由的出现了这二字,不禁觉得神奇,想着哪日定有与她长谈一番。却又想起了那皇帝旨意,不禁一阵恼火,摆了摆手,便继续向前行去。
祈觞淡淡勾唇,便抬步至内务府取了新衣,此后便往墨玄宫行去。
祈觞.
这日辰时,安顿罢清玄,祈觞便出了墨玄宫,想着去内务府取些衣裳。
却是在路上遇见了那竹婕妤。暗道了声:“真巧。”便走上前去,施礼道:“请小主安。”
悄悄抬眼瞧着佳人——昨夜月光昏暗,未看清楚。如今再仔细一看,这竹婕妤,真是与前世雪竹一模一样。
眉目间的气息,亦是。
竹婕妤闻声垂首,便见那施着礼的伊人。不禁觉得一阵熟悉直上心头。少顷启唇,道:“免礼……本宫可曾见过你?”
祈觞闻言,险些大喊出来。
阿竹!阿竹啊!
却是将思绪埋在心里,只是看着她双眼,勾唇浅笑,道:“应是吧,奴婢瞧着小主也很是熟悉呢。”
祈觞。郁竹雪心中没来由的出现了这二字,不禁觉得神奇,想着哪日定有与她长谈一番。却又想起了那皇帝旨意,不禁一阵恼火,摆了摆手,便继续向前行去。
祈觞淡淡勾唇,便抬步至内务府取了新衣,此后便往墨玄宫行去。
郁竹雪——
御书房内。
“皇上,竹婕妤她来了。”
“哦,知道了。”南宫寒放下手中的笔,合眼静休。
“您……不打算让竹小主进来吗?”福公公上前,问道。
南宫寒看来并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只是伸了个懒腰,默认。
“进来?我找骂啊?”
此时的郁竹雪,已经快气炸了。
好你个南宫寒,本小姐好歹也是也是公府嫡出的小姐,从小众星捧月,父母宠着,哥哥姐姐惯着,就算是比当今皇后娘娘,身世也没差到哪里去,何时受过这种气?
“竹小主,皇上应是有要事与大人们相商,您要不先回去吧。”
福公公看着眼前气成个小包子的少女,心中无奈极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那这竹婕妤的心大概在太平洋里,鬼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您帮我转告皇上,他不把这几个教养嬷嬷撤了,我就在这御书房前长跪不起!看他到时候如何和我父亲交代,”
郁竹雪这回可算是学聪明了,她到是对名分不大在意,只是那一个月的禁闭,是生不如死。
说罢,她便“扑腾”一声跪下,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清玄-
灯火阑珊,辗转难眠,忽的睁开凤眼,却不见祈觞,一惊,逐起身离开墨玄宫。
“觞儿,你……去哪了?”
虽说在这偌大的皇宫住了一段时间,可仍不识路,却也不会轻功,只得乱走一气了。
少顷,却遇那日不好惹的皇后。
“呦,什么风竟把玄美人吹到本宫这凤鸾宫来了?”那皇后似比之前更加难对付,想来是这几日又整治了几个妃子。
清玄暗叫不妙,却行了万福礼,道:“予娘娘安。”
祈觞.
至墨玄宫,却不见清玄踪影。不禁蹙眉,拽住一个婢子问道:“小主去何处了?”
那婢子却摇头,只说往正北方去了。
抬步往正北方去了,便见清玄在凤鸾宫门口,她面前的是皇后。
这便不好办了。
皇后是识得祈觞的,也知祈觞是如何忠心。若是知祈觞在清玄身边,定会想方设法将祈觞调开。
而那边,皇后闻言淡淡勾唇,很好的将那股恨意隐藏了起来,她笑道:“娣娣免礼。今日怎的一个人来了?”
心知皇后是在暗讽清玄身旁无人。莲步上前,勾起唇角,施礼道:“奴婢参加娘娘。”
清玄-
“回皇后娘娘的话,婢妾命祈觞去内务府另一些物事,自己便到娘娘这里请安了。”
清玄与祈觞互相交换了眼神,清玄的意思是你怎么擅自离宫,祈觞却是责怪清玄独自一人出来,出来就算了,居然还转到这里来了。
“哦?是吗?”皇后轻蔑一笑,“既然来了,那便进本宫这凤鸾宫坐坐,进些茶点再一起去像皇上请安,如何?”
祈觞.
知此事只得恭敬不知从命了,便与清玄进了凤鸾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与淡雅清素的清竹宫即墨玄宫,是鲜明的对比。
祈觞一语不发的,扶着清玄信步向前。皇后莞尔,笑道:“赐座。”
“谢娘娘。”
坐。皇后上了几味点心。想着皇后应不会在自己宫中下毒,在清玄身后,朝着她淡淡点头。清玄领意。
吃罢点心,皇后上了茶。却是拉住了清玄素手。
不要之意乍现。
是的,皇后却是不会在她自己的吃食中下毒,但是可以在杯子上。
这毒祈觞知道,是让人心神恍惚之物。若是饮下,玄觞二人,怕是又要进了冷宫。
清玄笑道:“说来惭愧,妾身若是餐后饮茶,胃疾便会被触发……”
皇后闻言蹙眉,如此这般,她便不能使清玄靠近那杯子了。
算你逃过了!
她淡淡勾唇,装作什么也未发生的样子,道:“是姊姊想的不周了。那,便去予帝安吧。”
清玄-
御书房。
玄觞二人一路上战战兢兢,好容易到了御书房,却见竹婕妤跪在地上,脸上尽是愤慨之色,似是受了委屈。
“皇后娘娘,恕婢妾无礼。”清玄说罢,信步走进御书房,对皇上行了万福礼,道:“皇上,请您不要与竹婕妤一般见识,竹婕妤生性虽是跳脱了些,可为人却是善良,请皇上宽恕竹婕妤,不要再令她在烈日下跪着了。”
南宫寒放下毛笔,淡言道:“朕并没有命雪儿跪在原地。”
“怎么可能?竹婕妤如此不爱拘束,怎会自己跪在原地?”
郁竹雪——
“额……哦!”
此时的郁竹雪,正还在御书房前跪着呢,困得要死。
“皇上你给我出来——”
她大吼,可是并没有什么用,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皇上要召见的旨意也照样没出来。
倒是福公公和承影无数次让她回宫,可惜郁竹雪这人就是一根筋,不听劝。
但吼出了几个来请安的后妃。
“呦~竹雪妹妹这是干嘛呢?”皇后走来,身旁一名粉衣婢女扶着,仿若无骨。
“哦,皇后娘娘来了。”郁竹雪一向不喜皇后的做派,直接一个白眼飞了过去。
“你不会请安吗?”皇后有些温怒,皱眉道。
“妾身已经跪了许久,快不会行礼了,赶明臣妾一定给皇后您补上。”
“你……!”皇后甚是气愤,可又不能将她怎样。
郁竹雪这时才看到清玄与祈觞,正想起身打个招呼,但其余两人好似并没有注意到她,直走进御书房,不知在与皇上谈着什么。
不多时,御书房内便传来了南宫寒的声音:“雪儿,朕可否让你在地上跪着?”
雪儿……郁竹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肉麻,受不了。
皇后则是面色更黑,以她的情报,这竹婕妤并不受宠,只不过是母族势力极为强大,如今,怎么会有如此亲近的称呼?
“没有啦~我只是很闲啦,对,御书房多华丽啊,在这里跪跪,有益身体健康,呵……哈哈。”
她一人尬笑起来。
祈觞.
瞧着雪竹淡淡勾唇。她如今真的很想冲上去,抱住她。
她这辈子的温暖,都是在清玄与雪竹那里得到的。如果没有她们,她祈觞,就是一块冰块罢了。
祈觞淡淡启唇,悄声道:“如今日头正好,见日光本是好事,但想比小主已然跪了许久,还请勿要再跪了罢。”
语罢,瞧了一样竹婕妤身旁婢女,那婢女领意,将竹婕妤扶起,并掸了掸尘土。
她勾唇浅笑,不再言语。
清玄-
“等等。”玄觞二人刚准备扶着郁竹雪去清竹宫,却听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是皇后。
“不知皇后娘娘有何事相求?”
皇后冷笑一声,道:“婕妤妹妹,你是不是该对本宫行礼啊?这可是妹妹亲口承诺的呢。”
郁竹雪再也忍受不了了,对皇后破口大骂道:“慕容筝,你到底有完没完?行礼是吧?好。”抬手在皇后肩上重重一按,皇后立刻跪了下来。
“你……你……”
“竹姊姊,我们先走吧,跟这恶女人计较作甚?”清玄搀扶着郁竹雪,柔声劝道。
“今日,你们三个一个都别想走!!!”回首一看,皇后已被婢子扶了起来,身子却软的紧,有如海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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