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焰月筝,上古仙家法器,因拥有特殊的镜像空间能力,且镜像空间与现实世界之间以一轮焰月隔离而得名“镜像焰月”。
后因所镇压魔剑化为人形从镜像空间中遁逃而出,筝体遭受难以修补的重创。筝灵被迫下凡历劫,并祈求上天垂怜,或待万年后复位仙班能够修复焰月筝本体。
其间,筝灵化作名为寇筝的人类女子于凡间修炼游历。机缘巧合下竟在凡间与当初被自己镇压的魔剑疮痍剑灵所化的少年练沧淇相遇。
本是宿敌的二人却因各自丢失了器灵时的记忆而对彼此生有亲近,甚至得知练沧淇表字为霜时,寇筝也让练沧淇给她起了与自己相对的字——承煊。
“为霜,承煊,听起来好像一对。”
“你,不乐意与我一对?”
站在柳树下的少女有些心慌的想要逃离少年炽热的视线,却被少年忽的按住了肩。
“我若能让水火交融,可否证我心意?”
“水火自古相敌,焉能交融。”
少年握住少女的手,在她手心缓缓写下一字。
“淡?”少女先是讶异,随后看着自己被少年紧握的手,娇颜比花红。
“淡字以三点水为旁,辅以双火炎为形,岂不就是水火交融。”
“而为霜今日始,愿与承煊粗茶淡饭,共度余生。”
这时忽有春风拂过,吹起漫天柳絮飞舞,如薄雪,似碎玉。
少年的声音也随着那些纷纷扬扬的柳絮,飘落进少女的心里。
昨日誓言犹在耳。
但练沧淇到底和自愿下凡历劫的寇筝是不同的,他只是在破开镜像空间时被空间反震而暂时失去了记忆。而在和寇筝的相处中,过去的记忆逐渐复苏,他开始策划先一步将寇筝封印。
瞒着寇筝将能够克制她空间能力的法阵准备好,练沧淇却犹豫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下不了手,哪怕在心里一遍遍的强调眼前的女子就是当初害自己被紧锢数万年失去自由的人。
可宿敌就是宿敌,当寇筝的能力逐渐随修炼恢复,凡间劫难对她而言就和昙花一现没什么两样。
对练沧淇的感情随着数万年的记忆唤醒而被抛之脑后。并非遗忘,她摆脱不了诞生时就已被赋予的使命。终究是仙家手里的法器,即便曾经为人,也无法改变作为仙器与生俱来的本能。
她存在的唯一使命,就是封印所有与仙相对的魔。哪怕放出镜像空间的那刻,她眼里是噙着泪的。
其实练沧淇完全有机会阻止她,克制空间能力的法阵随时可以开启,他也早已掐完了最后的手诀。
只差一道符而已,却在看见她眼中有泪的刹那,他毅然决然放弃了与她抗横。
明明在很久以前,他最渴望的还是自由与外界广阔的天地。但在很久以后,当他回想起与她相遇的点点滴滴,他才发觉。自由,只有与重要的人一起分享,才是有价值的。
过去的数万年,疮痍剑就像铸剑师造出他时所取的名字。他操控持剑者的心魔,制造战争与杀戮,肆无忌惮的挥霍自己漫长且百无聊赖的光阴。最终除了那一身冷冽肃杀满是血腥的魔气,和所到之处满目疮痍令所有生灵闻之色变的恶名,未能留下什么更值得怀念的东西。
直到有天,他见到了她。她冷漠高傲之下的强大好像什么也不能动摇。与生俱来的空间能力竟能完全压制住他。他的桀骜不驯在她眼中,竟好似孩童任性的笑话。那个时候,他心中只有怨恨,一度告诉自己将来若是脱困,必会打倒她。
那时的他又怎料如今却与初衷完全背道而驰。生而为魔剑,本不该沾染这世间原在他看来最荒谬可笑的情感。但那把筝,或许与众不同。
凡间初遇,他与那名为寇筝的少女一见如故,却在动心以后才知其真相竟是可怖。
原来比封印更牢不可破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若不能让你想起我,倒不如再被你囚禁上万年。只是等我什么时候又想逃走,你还会再到凡间寻我吗?
“水火为淡,何故情浓。”
当镜像空间的光芒笼罩下来时,她只听到那重新化为魔剑的少年留下这样的话。字句间,坚定不移,但到了最后,皆化为一声叹息。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也不知,我能不能等到。”
那时,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往昔画面。那好似走马灯般闪过的无数景象中,独独只有少年的那张脸越来越模糊,最后所有的记忆都被收拢成彩色光团,飘浮而起的瞬间乍然清空。
她抱头痛哭,脑中却只剩下两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词汇。她知道其中一个念作“为霜”,但是另一个呢,还没等她念出口,就再也想不起来。
也来不及去想了,她已渐渐恢复自己原本的样貌。
一把通体鲜红,形状好似月牙的玉筝形法器,在周身闪过熠熠金芒之后又隐于虚空中,如数万年前那般消失不见。
以上就是《仙器宝录》关于镜像焰月筝的全部记录。
时至今日,再无人见过一个名字叫做寇筝的少女,也无人知晓她和那魔剑剑灵练沧淇,何时才会于凡间再度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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