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过去有那么一个人,让我以为,我们的灵魂是孪生的,它们酷似对方,一起发育,在争论不休的矛盾和漫长的相互妥协中,逐渐找到了一个默契的距离。
我深信,那段感情的纯度,比友情浓烈,比爱情清澈,比亲情深入,让我愿意舍弃任何可以舍弃的,以保持这段珍贵而悠长的情谊。但是后来他走了。
我一直以为这份感情带给我的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都会是强烈的,我不曾设想,它会有一张平静的面容。
他离开的那个夜晚曾像一枚钉子敲进我的生命,现在,这个伤口已经脱落了。时空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它决定了一切,也许它才是上帝真正的名字。
时空不参照我们的心愿,它总是凭着自己的习惯、兴趣和力量,一点一滴地修改着我们。
我知道他是我身上一片坚硬的鳞,失去他我会受伤,但我不知道会像失去鳍一样失去方向。 我花了更长的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中间各种曲折幽暗的情绪,不想轻易提起。
现在我仍然想念,但却不那么浓烈了。我甚至觉得,只要能长久安静的想念已经很好。此起彼伏的颂歌中,祝福像一个静悄悄的休止符。
在生活被驳杂的事物充斥着,我们必须透明如婴儿,有些美感才能穿越重重尘埃,到达我们心灵的顶端。
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上帝才派有些人来接近我们的轨迹,帮助我们扫除岁月的尘沙,让我们在明净如水的眼光里,再次感谢生活。
我开始承认现实的锋利,不再用一片玫瑰花瓣遮住眼睛。当理想从身上剥离时,我接受疼痛是成熟必须付的代价。
我们活着,与周遭人的关系或亲或疏。有些人离开,更少的人留下来,我现在安宁的想着这些貌似温和实则冷酷的真理,想着他。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能没有删节地想念我,在他的关怀与关怀之间,我是否还能容身进来,如今我提出疑问,已经不急切地求到答案。
我已学会随遇而安的生活,读我真正想读的书,想我愿意想起的事。被沉重的事情所打击,也被袖珍的烦恼所困惑。生活中遍布的细刺,将我磨得粗糙而平静,期望带来失望,我就说服变得自己铁石心肠。
但我深知,我是一只迟迟不忍飞去的蝉,留在树上的是我的蝉蜕,我金黄而脆弱的过去依然在阳光里,温柔无比。
如果以后他们重逢,他的目光无法控制的贪婪捕捉着人群中的那一抹红。那一刻他是否有想到,曾经的下午,他残忍的要把信归还给她时,他说,我生来就是不适合爱情与婚姻的。
我曾那样深爱过,每当听到你那微弱的歌声,我的心就悸动不已。
我为你祈福,在我渡过漆黑的河流之前,带着我灵魂最后的呼吸。
我开始梦到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再一次醒来,被阳光刺痛双眼。
我遇见了你,而你就站在我的身边。
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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