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春节越来越近了,驶向家乡的列车已然在向每一个游子,挥手。
离家时,我满怀期盼在新的一年里,乘风破浪,披荆斩棘。
母亲在阳台上,收拾我远行的衣裳,熨斗一遍又一遍,在她熟悉的手法中,抚平衣角,像新年的寓意,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母亲,几十载的光阴里,很少独自远行,她几乎总是和父亲一起,在祖国的万千山河中,贡献着属于农动人民的辛勤汗水。
母亲像担心自己出远门一样,担心我每一次的外出。
她总担心我吃不好穿不暖,毕竟北方和南方相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候。我从小在海边长大,北方也只是在喜欢的作家的文字中,领略过。
在堇年的笔下,北方有着干涸焦灼的黄土,天寒地冻的景观,屋里的人寸步难行,她笔下的北方,带着一种西北人的气概,和我钟爱的另一位作家(迟子建)笔下的北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浪漫。
那是属于北极村童话里的浪漫,是冰和雪的呼吸。
《北极村童话》,是用童话来掩盖伤痛的一部文学作品。因为咬人就被拴起来的“傻子”,和我有着同样的命运,我们都被遗忘在角落里,我们何曾不是同病相怜的“异类”。当自己难过绝望的时候,看不见我的时候,傻子会拼了命地挣铁链子。它蹬着腿,冲刺般地一蹿,脖子上便勒出了一道深深的沟。没有挣脱,它嗷嗷地叫着,疯了似的又向前扑,铁链子被拉得绷直。
有人说童话故事里都是骗人的,其实不是骗人的而是骗自己的。就如迟子建所说,从一开始我的故事就是忧伤的,故事里的情愫,一方面是自我疗愈,一方面或多或少有着现实的映射。这些被童话里的故事,就像一粒粒沙子在轰鸣的机器里不停得被搅拌,急切得喷涌而出,是一种释放也是一种解脱。
我特别喜欢她书中的一句话,“假如没有单纯,就没有童年。假如没有童年,就不会有丰满成熟的今天。”
于我们现实的生活而言,何尝不是那?
母亲的嘱咐,像梦照进了现实一样。
她说,“孩子,要是不行的话,就回家,家里还有爸爸妈妈。”
听完母亲讲的这一番话,倔强和桀骜,像一团烈火在心底燃烧,我知道,那是我对将要开启的一段征途的映照。
我带着满怀壮志,奔向离家乡2000多公里的远镇。新的环境,我将和家乡阔别至少一年时间。
一年的时间,让自己做个梦,梦里面,离开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人的怀抱,梦里面,再也没有人叫你起床吃饭了,梦里面,如“滚石上山”。
一年的时间,或许年轻的我们,还没有醒,一年的时间,或许我们可以选择一一种全新的面貌和姿态,迎接挑战,哪怕我们花甲,哪怕我们古稀,依然活得年轻。一年的时间,有些人回到故乡,有些回到家乡。
故乡和家乡相比,多了一丝沉重和悲凉,那是因为想念的人不在了,生命中只留下那一片片土地,日夜替我们守候着他们。
距离春节越来越近了,梦也应该醒了。
20多年在我们身边的助梦人,和我们一起梦的时间,也不多了。
对于家乡,故乡,乡土,父母。
请相信,他们本是我们魂牵梦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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