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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风也有味道(9)人间烟火气

假如风也有味道(9)人间烟火气

作者: Ling洛 | 来源:发表于2020-08-27 20:47 被阅读0次

            时间像是流水,悄悄地从指尖划过,想要抓住却无从下手。在这流逝去的过程中,有些人,有些事,也随着时间变了又变,再也不是当时的模样。

            记忆中的故乡小村,虽远不及沈从文笔下的边城那般的静谧美好,却也有着自己独特的一山村气息。村子里更多的是老式的砖瓦房,那里住着热情淳朴的人们,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却散发着最朴实无华的美。每当五更天时,总能听到邻居家的公鸡打鸣。天刚蒙蒙亮,街道上传来的却是来来往往的行人的脚步声,他们或是拿着荷锄出行劳作,或是用扁担挑着商品前去小镇上卖。这是一群淳朴的普通人,他们用心生活,过得简单却很快乐。

            从村子里一条条狭长的老街走过,总能够看到双鬓斑白的老人坐在自家i口,面目慈祥,对两旁的行人始终保持微笑,等待着即将放学回家的孙儿,期盼着外出劳作的儿子、儿媳。,无坐久了,感到闷了,他们会跟路过的行人聊会儿天,又或者几个老人凑在一起玩扑扑克牌。"嘿, 卖烧饼了,刚出炉的烧饼......”,“卖水果了,新鲜的水果......”街道上,道路旁,几乎总能听到这样的吆喝,即使是在骄阳似火的夏日和寒风刺骨的冬季,这声音也始终不曾减弱。

            每天的傍晚晚餐时分是村里人最温馨、乐融融的时候。走家串户,村子里的人都会将自家今晚的美味与大家分享,说是美味,其实也就是些家常便饭,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图的便是一乐。村子在一个偏僻的山脚下,经济发展自然及其缓慢,也就没有什么休闲娱乐场所,大家最好的消遣方式便是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了,聊聊邻居家的孩子,说说村东头的母猪,好不自然。我和这偏僻的村子是一样的, 也是一个喜欢慢节奏的田园生活的人,所以每到这个时候,我常常的便是坐在爷爷身旁一边享用着美食,一边听他们这些老人讲述村里的故事,讲的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 听得是不亦乐乎,沉醉其中。

            村子里另外怀念的不仅仅是那些有趣的人,这里美丽迷人的风景也令我常常沉醉其中。春日的树林郁郁葱葱;夏日的繁星璀璨夺目,蝉鸣声声入耳;到了秋天,金黄的麦田更加诱人,我最喜欢的便是那种行走在麦田中手掌拂过麦穗的感觉,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冬季的村子可能有些冷清,不过到处白雪皑皑,简直就是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这便是记忆中村子最美的景致。还记得小时候的我们在树林里欢声歌唱,在流星滑过的夜里坐在山顶许愿,在收割小麦的田野上嬉戏打闹,在雪白的大地上堆雪人、打雪仗......关于那份记忆只有“美好”二字可以形容,无论时隔多年,当时的每一个场景都始终历历在目,也永远值得我们珍藏。

            我怀念村子里的那一份热闹,曾经那气势恢宏的戏台。在我的记忆中,许多年以前的村子里在重大节日或者是秋收之后经常都会请城里的戏班子来村内唱戏,在那个智能手机还没有得到普及,网络也不是特别发达的年代,听戏便成了成了村民的一大乐趣。我们这些小孩子每天放学便直接跑去戏台下面玩耍打闹,当然,玩耍之余也不会忘了自己的“任务”——小孩子们都是去给家里的大人抢座位的。有时候自己家里座位占多了,那些小孩子便会主动地让给其他的爷爷奶奶,他们始终都记得老师说的“尊老爱幼”优良传统。豫剧、京剧、还有在我们本地土生土长的上党梆子,都是每次必有余曲目,耳濡目染的,村民们时常也会跟着哼唱几句,茶余饭后,三个人坐在一起随口唱来,小时候的我虽然听不懂唱的是什么,但也总是跟在大人的身边扯着嗓子一通乱唱,小孩子嘛,总是爱凑热闹。当时的那份热闹属于村子里的每一个人带来的,他给村民们带去了欢乐,那份热闹也是这个村子所独有的,尽管在漫长的村史当中它所带来的欢乐也毫不褪色。

            我怀念村子里的建筑,那些人文气息十足的古庙宇,庙宇中栩栩如生的壁画、雕刻。我希望它们能够一直保持着原有的样子,等到将来我有孩子了,我也会带他去那里看看,给他讲述那些我听到的关于村子的故事。但是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却又很骨干的。时代的发展已经渐渐地抹去了这些物件当时的样子,一次次地翻修、新建,虽然使得建筑本身更加牢固,但也因此令那些建筑缺少了一丝古朴的气息,这大概是社会发展过程中所有类似的建筑都要面对的吧。

            在我记忆最深处的是村子西边那条小河。它叫丹河,每次周一去学校都要经过这条小河。它带给我的记忆有快乐也有恐惧。我记得自己小学五年级是在邻村上的,当时这条河上的桥很低,每到夏天雨下得大的时候这座小桥都会被淹没。那时的我们便只能从桥上淌过去,每次趴在父亲背上过河的时候我都觉得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然而事故也是这样发生的,那是一个冬季,河水没过了小桥而且结了一层冰。朋友阿力的母亲一早便背着他过河,北方的冬天常常亮的很晚,阿力的母亲背着他在冰面上行走,朦胧之中突然一脚踩空,两人都落入水中。最后阿力的母亲得救了,但阿力却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这次事故也让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感觉到了水火无情。在这之后这座桥也被不断加高,最后变成了今天的样子。阿力的事情大家虽然都很伤心,但这条小河给村民们带来的好处却并不能忽视,有了它的存在才使得周边农田解决了灌溉这一头等问题,每逢雨季河水上涨,随之而来的也会有大量鱼虾,这也让勤俭的村民们可以大饱口福,大家纷纷撒网、钓鱼,又是一番热闹的乡村捕鱼景。

            现如今,村子里的年轻人活着外出打工,或者在别的地方买了房子,留下的更多的是一些老人和孩子。渐渐地,村子没有了原来的那种宁静与美好,却多了几分嘈杂,街道上、小路旁虽然也常常有人做在一起聊天,但总觉得好像没有了往昔的那种亲切,也很少能够见到大家在一起谈天说地、讲述村中趣事的和谐画面。山上的树木也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而长得一发不可收拾。树木被大量砍伐,星空雾霾遮障,而很多田地也因为无人耕种已经逐渐荒芜,被人遗忘,只剩下一群老头子每天仍然往返于田间地头。伴随着全球气候的变暖,小时候那种冬季白雪皑皑的景象也更是十分罕见了。这一切真的不知到应该是喜还是忧。

            时代的变化,摧残了原有的事物,很多的人、许多的事在这个过程中变了又变,我们却无法将其留住,只能将曾经的那份美好藏于心中,将其化为最美的回忆。曾经的那份烟火气是真的很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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