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6日早上吃过早饭,在家闲来无事,又冷的打哆嗦,就带上口罩一个人到村里瞎溜达去了,由于昨晚下了一晚上的小雪,现在的路上到处是一层薄薄的雪,雾气又很重,满眼望去天色灰蒙蒙的,十米之外基本就看不清楚什么境况了,路两边到处都是光秃秃的细树枝条,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身处其中就好像被群魔乱舞包围了一样,看不到边。路上一个人影都瞧不见,可能因为天气冷大家都窝在家里取暖去了吧,我就这样哈着气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几声麻雀的叫唤让我停住了脚步,我定眼看了看,咦,不知不觉我这是走到了我家老房子的门口了,自从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就搬离了这里,这一片本来住着七八户人来着,由于偏离主干道很远,很多人都搬走了,包括我家,现在这地方好像就剩下一户人在这住着了,是一对七八十岁老人我叫七伯七妈的在这附近住着,七伯腿有问题下不来床,七妈就平时照顾也不怎么出门。我细细的打量了一会我家那锈迹斑斑的老铁门,本以为这么年代久了应该一推就能推的开,但是没办法,推了半天,铁门上的插销纹丝不动,锈迹斑斑的大锁子结结实实的挂在上面告诉我它不是一件摆设。
然后我就绕道院门旁边的土墙边上,一个箭步左腿登墙,双手扒住墙头翻身上了来,看着满院子里面稠密到半人高的枯黄杂草,七倒八歪的躺的到处都是,我还真有点不敢下去里面的意思了,要是里面藏着有什么中小型攻击类猛兽怎么办,但转念一想,不对啊,现在是冬天,准确的说现在才刚刚立春后第二天,还没到惊蛰,动物们应该还在什么地洞里冬眠没睡醒呢,肯定不会出现在这里面的,于是我就这样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大着胆子跳了下去,走在杂草丛生的枯草上,哦,这种草在我们这边叫雪草,叶子又细又长直接从根部长出来,没有主颈,一大坨的向上张,一到冬天叶子就全变枯黄横七竖八摊在地上,让你怎么也看不到地面在哪。我家后面有两口窑,好像快要塌了,人常说窑跟住里面的人是密不可分,有人住,窑就永远不会塌,一没人住,里面没了人气,很快就会裂口子,塌就是早晚的事了,窑口的黑门虚掩着,看着有点黑洞洞的,就没打开进去,院子没拆的东厢房前面还有颗已经枯死的石榴树,看着光秃秃枝桠的树,突然感慨万分,还记得小时候这棵树很高来着,我跟我姐还爬到上面绑了一条绳子垂下来做荡秋千呢,现在怎么看着就这么低了,看着这满眼破败的景色,脚上又沾满了枯草上的雪水,我想还是赶紧出去吧,就踉踉跄跄准备从一处低矮处准备再翻出去,快走到跟前了我一个机灵,立马停住了脚步,记忆中这一块应该有个地窖来着,果然,就在我停住脚步的跟前,我发现了用破帐篷,乱树枝掩盖着的那个地窖,还好我还记得位置,要不然差一点可能就要栽进去,到时再想出来可就有点难了。
看着 这个地窖,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些往事,一一就浮上了心头。这个地窖可是跟着我的童年还有我爸爸记忆中的一个凄美故事是息息相关的啊!听说这个故事还关乎着我们村历史由来,可谓是相当迷幻了。
在了解这个故事之前,我还是先说说我的童年跟这口地窖的关系吧,地窖在黄土高原是处处可见几乎很多家都会做的东西,目的是地窖里温度比较低,冬天可以用来储存一些蔬菜果子什么的,能起到很好的保鲜作用,以前的人们没有什么人工冷库冰箱的,地窖就能很好的解决食物瓜果储存的问题,所以地窖在这又叫“果库”,大家会在地上打出一个直径大概一米三四的圆形再往下打深六七米圆柱形的深坑,打到底部了再往前跟地面平行的打进去,里面的大小就由自己了,大的可以放得下好几万斤的苹果到里面,我家地窖应该是我爸九零年还是九一年那会打的吧,那之前国家才刚开始到我们这实施包产到户没几年年头,村里被定型实行苹果栽植的实验示范地,家家户户都分到了自己的地买了苹果树苗子,辛辛苦苦三年护理后终于见到了果实,并且那几年还卖到很好的价钱,爸爸就寻思着扩大种植面积并打下了这个地窖来储存更多的苹果,地窖就是那个时候爸爸他们一篓土一篓土的挖出来的,说起来爸爸那一辈也不容易,听说我爷爷过世的时候一分钱也没有给他留下,爸爸完全是白手起家,除了这个穷家后啥都没有,分完家后,有一天他收拾房梁,在上面找到了个红布包,里面包了几张10块的钱,这就算是爷爷给留下的财产了!
我记得我有个五岁的时候,我特好奇地窖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然后爸爸就把我坐到一个竹楼子里再用辘轳(利用轮轴原理制成的一种起重工具,通常安在井上汲水或者吊取重物)吊下去,然后他自己踩着窖里面的 脚窝(一种在窖壁上两边隔一段挖的小窟窿,以便手脚并用踩着或者扒着上下行动的东西)下来,我们到了里面后什么都看不清楚,爸爸点了一根蜡烛后才勉强看的清楚下面是个半圆形穹顶的空间,深大概有二十多米,里面堆满了袋装的苹果,阴冷阴冷的。
我在里面待了一会,发现了个奇怪东西,只见中间地段的墙壁上,一米五六高度的地方上横着也打了个半圆形的洞,左右两边墙上都有,以前应该本来是相连到一块,由于这个窖从中间贯穿过去,就被拦腰斩断了,我好奇问爸爸这里面是什么,爸爸说这是本来就有的,然后说我当时还小讲不明白,就没再多说,也没再让我上去看,就把我又带上去地面了。
上小学三年级那会应该1998年的时候吧,那会国家主席还是江泽民,由于当时国情,全国上下实行计划生育,谁家私自生二胎就要被罚款,不给的就派突击队到你家里来,跟你要钱,由于我跟妹妹就是家里的二胎跟三胎,爸爸就开始四处躲债,白天不能回家也不知道都跑哪去了,有时候晚上才偷偷回到家里,也不敢住到屋子里,怕那些“突击队”们晚上来,就直接把被褥什么的带着下到地窖里面睡一晚上,有一天晚上我央求爸爸下去时把我也带上,爸爸看着我央求的小眼睛,把我也带了下去。下去后才发现晚上的地窖里面阴冷程度更甚,简直是寒彻刺骨,爸爸把我推上墙壁上的地窖洞里,随后他也一个翻身上了来,进到这里面我才发现这深长的洞洞更像是个看不到底的地道,我跟爸爸在往里面走了一段路,地道内壁越来越小了,然后爸爸就在这铺好被褥搂着我一起睡下来了,这里倒是挺奇怪的,可能因为地道内壁狭小的原因,这儿倒是比刚刚下来地窖里那块暖和的多,我望着再里面的空洞处,问爸爸,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爸爸看着这会反正也没事干,就给我讲起了关于这个地道里的凄美往事来... ...
未完待续... ... 敬请期待《地窖往事》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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