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车票是早上五点二十。宁哥很早就醒了,起床收拾准备,顺手把闹钟放到安的耳朵边。
安正睡得香甜,叮咚的音乐吵得她一皱眉,闭着眼抓过闹钟丢在一边,手指像蜘蛛迅速跑动的腿,满手机屏幕的点动消除着铃声。某哥忍不住地好笑:三点半了,快起来吧。
临出门,安喝了两口杯子里的凉白开,到出租车上便觉得肚子痛了。这是安的毛病,她常常忘记。早上吃得过凉,或者太迅速,都会受凉肚痛。在车站取了票,粗心的安连纸巾都没带,还是某哥从衣兜摸出来递给了安。
从洗手间出来,安张着眼睛一路向刚才宁哥去的方向找去。转了好几排都没有看见他。怎么会找不到呢,安正站着发呆,衣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往哪儿去?出来也不看,闷着头就走阿。”
“你在哪儿呢?”
“就在洗手间门口对面,你都没看到。”
“哦……你换地方了呀。嗯,好的。”
安坐好,某哥便张罗着买吃的东西去了。
宁哥走去的背影转过候车厅的门就看不见了。安望着行李送站和同在座位上候车的人们,头脑有点放空。忽然脑子里闪过一双相扶的手,和一对老人临终时的对白。
“这辈子跟你没过够。下辈子咱们说好了,还是一起过。”
忽然理解了里面深厚的情谊,安眼眶红了红,便忍住了。
车如约而至。和宁哥拎着行李,去往站台的路上,忆起儿子来。想起上周他看见自己,先是惊讶后是微笑,然后小手就来抚安的脸庞的样子,笑意便忍不住。
清明清明,回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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