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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8月,你说,你好!

去年8月,你说,你好!

作者: 隐约白云外 | 来源:发表于2016-06-05 00:01 被阅读41次

无意翻开我们初见的聊天记录,讶异地发现竟然一直都没有被清除。我又翻了一遍,发现原来从你一出现,我就已经开始喜欢,自然而然,就像初秋的风吹来,一股躁动而又安然。

我想着也许我应该记录下来,所以我花了半天的时间回忆,尽量的把细节写下来,虽然还是有很多散落在时间之外,没关系,那些遗忘的,永远存在。

我尽量的不过多的描述情绪,只写下那些真切的经历。因为在我的回忆里,好像有太多太多在一起的画面,哪怕实际上只有两天。这就像暗恋一样,你好像和他(她)发生了很多故事,其实不过是一厢情愿。

2015年的8月份,记不得是哪一天了,微博出现了故障,YC法师心灵鸡汤下面的大胸美女图片使更多的人,包括我,开始注意到他。在一个记不起时间的晚上,我洗完澡躺在床上,伴着考研的焦躁享受着属于夜晚的清凉,远处的考研自习室一排排的灯依然亮着,但是我已经开始歇息。

抱着娱乐的心态点开了延参法师的微博,法师挺搞笑的,因为大胸美女事件,刷屏解释,可还是抵挡不了网友善意的玩笑。我也跟风了一下,关注了法师的微博,每天看看动态,无非是法师那有点鸡汤味儿的洒脱和劝人放下看破。觉得法师挺幽默的,就随意在下面评论“法师收我为徒吧”。像我这种把微博当成是新闻平台,平常只看不发,永远沉默,偶尔评论必定也石沉大海的人,完全把那句评论当成是闷热空气里的一中消遣而已。然后透过窗户继续欣赏宿舍外面灯光与树影交错的美景,享受着我的考研生活。

现在想想,像那种大热的天气,像我这样胸无大志的人,毫无疑问应该是呆在家里看无聊的电视剧,吃着西瓜和弟弟吵架,缠着妈妈给我做好吃的,或者闲到极致装摸做样的思考人生。但是,2015年的8月我竟然脑袋抽筋的选择留校看书考研,虽然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欣赏老校区的雨后的美景、湛蓝的天空,贪恋着美食巷里炸酱面、宿舍里可人的网速,然后用自习室里几乎转不动的风扇和满屋子的汗味儿安慰自己:这其实也是一中不错的体验。

也许这就所谓的因缘巧合吧,如果我没有留校看书考研,又怎么会在一个无聊的晚上在延参法师微博下面评论呢(也许正在家里看着电视吃着水果思考着“终身大事儿”呢)。如果我没有在延参法师微博下面评论,那我一定不会收到师父的私信,然后我也不会认识师父,不会问师父那么多问题,不会听见师父的声音,不会一个人去师父在的地方,不会遇见师父……如果2015年的8月的某一个晚上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那么都没有这么多的我——关于你的想念。

当我从宿舍后面的美景中回过神儿来,打开手机,竟然收到了一条私信,有那么点惊讶,因为在微博上很少收到陌生人的私信。显示的是某某法师,虽然不是延参法师但说不定是他的弟子呢,难道我佛缘这么好被大师看中?虽然当时有点迷糊激动,但我还是非常理智(万一脑残被人骗了怎么办?)。

某某法师:“欢迎!”

我:“法师?”

某某法师:“阿弥陀佛!是的”

我:“法师好!”

某某法师:“你好!”

我:“欢迎什么?”

某某法师:“学佛的人群”

我:“延参?我有点迷糊”

某某法师:“不不不,难道只有他一个吗?[憨笑表情]”

我:“网上危险,我想知道你是在哪儿看到我的?如有冒犯请原谅”

你某某法师:“态度谨慎![赞]”

我:“我刚才好像在他微博下面有评论”

某某法师:“没错”

然后非常谨慎的我立马翻了翻某某法师的微博,经过仔细考察发现这个应该是真和尚,就聊了一会儿问了些问题,比如说我会问些现在的和尚是不是大部分都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觉的他会骂我,或者跟我说不应该这样说,他说:那你知道“是人若学我,如同坠魔道”吗,天哪一看这装X不成,就老老实实听法师弘法吧。可能出家人性格都比较平和加上担负着弘法传道的重任,所以给我的印象非常好。其实我个人是比较喜欢佛教的,只是现实生活中真的没有见过和尚(小女子孤陋寡闻),所以后来每天晚上都会打扰师父一会儿,有时候回复的很快,有时候要等好久,但是我却越来越期待,越来越喜欢等待回复的感觉。

一直就这样保持一份陌生的联系,我跟他抱怨我的烦恼,分享我的开心事儿,跟他说我也想出家,想过暮鼓晨钟的生活。我问师父缘何出家,师父说:喜欢这种生活方式。我说什么时候可以拜望师父,师父说:有缘自会相见。我问师父平常都做什么,师父说:看书,喝茶,做功课。我说师父给我取个法名吧,师父说:这个不可以随便取,要拜师才可以。

后来我觉得每天都聊天都快把能聊的都聊完了,都聊完了还聊什么呢,每天都聊也挺无聊的,我真不是一个能坚持的人,对所有的事情。8月过完学校把我们都赶走了,我忙着搬东西,然后就回家了,一个月的留校看书虽然过得不累,可是心里累啊,要不要继续坚持下去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这下借着回家休息,可以心安理得的闲着了。

清闲的我又想道师父了,可是几天不找师父,他竟然不记得了,一种强烈的失落感袭来,有点无奈……

也许我在他眼中和众多的在家信徒一样,可是我却萌生了不该有的心念,越来越重,不,我要让师父记住我。

我:“有一种和一个失忆的朋友在聊天的感觉,我记得你你不记得我~”

师父:“差不多[大笑]”

我:“其实师父原本就不知道我是谁,何来忘记呢”

师父:“聊天急了一般都会清理,自己介绍一下吧”

我:“就叫弗月吧,以后师父再忘记我就报上名来~”

师父:“是人老了,记忆不行”

我:“师父永远年轻~”

我越来越把师父当成一个聊的来的朋友,他陪我度过了很多个夜晚,陪我度过很多个不开心的时刻。和师父聊天不需要太多防备,不需要太多顾虑,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关键是我有和师父说话的欲望。我越来越经常的想起师父,越来越频繁地看师父的微博更新,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早晨,一睁眼便想到师父,跟他说一句早安,师父很好从来都会回复,这让我很开心。

后来我想也许是因为我在师父这里找到了一种安全感,因为注定得不到所以绝对不会失去。我也很感恩师父对我的不嫌弃,感恩师父对我所有问题的耐心讲解,感恩师父的倾听。那些师父给我的温暖都会被无限放大,可能我真的喜欢了吧。

刚来到学校的我很难过想和师父说话,收到师父的回复更难过。

2016.9.6 11:51

我:“师父,来到学校,宿舍就我一个人,好失落……”

师父:“午休吧”

2015.9.6 17:11

师父:“人多都到了吧”

2015.9.6 21:09,和室友逛完街的我完全忘记了中午来到学校时的失落,打开手机看到师父还记得,我有那么一点点惭愧,但更多的是欣喜和满足。抬头看了看月亮,我还记得那天晚上的风,迎面而来,有点清凉。

师父说一般晚上都是九点多就休息了,虽然我有点不信,毕竟那时觉得还不太熟。但是有时候也会和我聊天到很晚。

我:“师父今儿晚上没有按时休息呀”

师父:“哈哈,和你说话呢”

因为微博私信不方便,后来就加了师父的QQ,再后来加了师父的微信,我是一个不怎么用微信的人,虽然朋友圈很火。但是因为师父说经常用微信,所以又把删掉的微信重新安上了。

10月份以后,天气渐渐的变冷,我还在犹犹豫豫,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书考研,虽然知道不可能考上了,可有时还是很用功的看书,做题。

依然不变的是继续和师父聊天,算是从夏天到秋天又快到冬天了,我也以更大的频率想起师父,早晨起来,晚上休息时,去自习室的路上,看书的间隙,吃饭的时候,新买了漂亮的衣服,看到变的金黄的银杏叶……

师父算是中年了,总觉得他打字不太熟练,有次一个字三遍都打错了,我调皮的回复,师父我懂的~,师父在那边说:怎么老错。

所以有时候遇到需要大量文字的时候,师父会发语音,所以我就认识了师父的声音,有点激动,师父说话很平和,慢条斯理,这可能是所有出家人的特点。师父声音温润,有点口音,会把“竹子”,说成“竹纸”,有点可爱。我夸师父声音好听,师父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夸张。

我说:有信仰的人周围的磁场都不一样,而我就是个黑洞。我身边都没有信佛教的人,甚至连有信仰的都很少,师父说:现在不是遇到了吗。

我想也是真的遇到了吧,遇到的也许不只是信仰。

11月的某一天下了一场大雨,天气变的冷了。在树上一直顽强闪耀的金黄晶莹的银杏树叶终于在那个晚上落个精光,这令我有那么点感伤。

所以在一个晚自习结束后,我一个人来到银杏树下,偷偷捡了好多已经失去光泽的银杏叶,回到宿舍放到了我的相册里,并且一直留着,知道它们干枯到一滴血液没剩,我也没办法。

这样的体验当然要和师父分享,所以我把照片发给了他,我的心情有点复杂。

师父说刚上QQ就看到消息了,很有感觉。

我说这是缘分。

然后和所有的往常一样。

很多细节,很多当时的情绪都记不起来了,只觉得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佛祖好像说过:若无相欠,缘何相见。我想我们定是前世相识或相欠,才会在今生遇见。

师父说:有缘定会相见,我想那我们定是有缘的。

2016年4月清明节后,我都不知道怎样开始描述,才可以表达我的珍惜怀念以及我小心翼翼呵护的珍贵。

又一年开学,作为一个准毕业生的我找了一份工作,刚开始很清闲。清明节大家都在商量去哪玩,我不知道干什么,然后就像很多个往常一样和师父说话。

我:“明天可能回家”

我:“但是想去看望师父呢”

师父:“坐火车过来[笑脸]”

我:“就是这样想的呢”

我:“清明节寺院里人多吗?”

师父:“明天就结束了”

我:“那师父也就比较有时间了?”

师父:“对的”

我:“到那儿要好久吧?”

师父:“六个小时”

我:“嗯嗯,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吗?”

师父:“尽量不要化妆,其他的规矩来到了再说给你听”

我:“师父那儿好找吗?”

师父:“到了提前一个小时告诉我,去接你,不太好找”

原本打算回家的我,就这样临时决定去看望师父。

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师父说:你来,我去接你。我知道我把师父的与人方便,看成了浪漫。

一个人去一个没去过的地方,没有和任何人说,也没有想到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决定去的两天都是非常兴奋的,也许是想见到师父,也许是因为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火车从上午到下午,我一直看着沿路的风景,想着见到师父的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就在火车快要抵达师父所在的城市的时候,我竟然异常的紧张,我仔细的整理了我的衣服和表情,脑海中飞速地搜索要和师父说的话,可是后来证明我的担心有点多余。

进站的时候师父说他已经到了,师父并没有给我联系方式,我们还是在微信上联系,师父说过会在那天下午注意微信。

我:“我到了,师父在哪?”

师父:“出站口,白色面包车”

我:“出来了,没看到”

师父:“什么颜色的衣服?”

我:“黑色外套,白色衬衫”

师父:“戴口罩?”

我:“是的”

然后师父下车拜了拜手,笑了笑;我也笑了笑,小跑着绕过栅栏打开后边车门说了句:师父好,就乖乖地坐在后面。

副驾驶还有一位师父,他们好像是来市里看病买药的。车上刚开始播放这一些歌曲,后来是当地的交通广播。一路上除了他和另一位师父偶尔聊聊,再无其他,副驾驶的师父好像比较健谈。经过四十多分钟的路程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一座在半山的寺院(这里山不高,所谓半山也就是水平面相对较高),我一路无言。

其实我一路都很开心,好想笑,这种笑不是觉得搞笑,而是真的开心的感觉。但是又不好意思笑只能忍者,差点憋出内伤。

寺院挺大的,但是人不多,下车后师父把我带到了客堂让我把东西先放下,就去后面给我找我要住的房间的钥匙。

副驾驶的师父说随便坐吧,我有点拘谨当然不可能坐在那儿,笑着说没事儿。后来师父出来,带我去房间,一层楼就我一个人,我说,害怕自己晚上害怕,师父说没事的。

寺院五点多晚饭,饭前师父带我去大殿上了一柱香,我问师父要不要投功德箱,师父说这个随喜,然后我就投了一点,师父并没有看。师父带我到各个殿里参观了一遍,跟我介绍佛像:地藏菩萨,普贤菩萨,观音菩萨,文殊菩萨。趁着饭前又带我去了寺院后面的塔,塔有八层,我比较兴奋上去也没怎么觉得累,在塔的最高层可以俯瞰整个寺院,师父曾在这里拍过寺院里的雪景,在微博上看着很漂亮,只是现在少了一层白雪,我在心里想着今年下雪能不能再来。

吃饭的时候到了,师父去敲钟,我在厨房门口看着师父敲好钟,又打好板和师父一块进去,师父给我拿了一副碗筷,师父说用完了就放柜子里,明天吃饭还用这副。

我问师父每天吃饭都要打板吗?师父说是的,这算是一种习俗,其实古时人家饭前都要打板,只不过后来渐渐的没有了,师父还说有些东西是不可以取消的,是不可以没有的。我在寺院的那两天大好像都是师父在打板。

吃过饭又和师父一起上山,师父说自己也不常上山,山上有很多竹子,是当地人收入的一部分,师父没看到大的竹笋都要说一下,我说可以挖回去吃吗?师父说不可以,这山不是寺院里的,被村民看到会被人讲的。师父还说村民在这山里看到过野猪,后来被他们分了卖掉了。因为山上的竹子北风刮断很多,山路不好走,天也快黑了,我们到了半山腰就下来了。

从山上下来还很早,其他的师父都各自回房间了,我们回到客堂,师父说喝点茶吧。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我们半盏半盏的续着茶,随意的聊着天,我也不记得聊了什么,师父总是那么爱笑。也许是怕我无聊,师父说这里有网,但是我怎么都连不上,师父很纳闷,亲自试了很多次才放弃。寺院里灯不多到处都很黑,师父把我送回房间,自己一个人回去了。那个晚上我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一夜睡得还算安稳。

大雨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8点左右才停,我起了个大早,以为可以和师父们一块上殿,结果寺院里的一个常住老居士告诉我,下大雨师父们就不上殿了,所以我一个人在客堂外面等了好久,去厨房简单的吃了早饭。

一直没有看到师父,也不想打扰师父,就一个人去外面的茶园转了转。作为一个生长在平原地带的北方人,很少见到山,也很少见到水,我们这边无山无水,所以就特别喜欢这里,特别是刚下过雨,山上竹林烟雾缭绕,简直太喜欢了。

师父一直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子,也从来没有问过,我一直喊他师父,他见到我会笑一笑,直接说话,我觉得就像相知很久的朋友,甚至我也只是笑笑,觉得和师父在一起,有时候言语倒显得有点多余。找不到师父就用微信,在这待着的两天,师父你平常回复的要及时。

我:“师父起了没?”

师父:“起了”

我:“师父在自己房间里?”

师父:“在喝茶的地方”

我:“师父出去了?”

师父:“马上到”

师父:“去散步了?”

我:“在厨房呢”

师父:“去水库转转”

我:“好的,等我把水瓶放好”

清明雨水较多,一直在下雨。第二天的午饭过后师父让我回房休息休息,下午去水库,既然来了就让我放松放松。但是午休醒来的时候还在下雨,以为去不了了,也没找到师父,院子里的车也没有了。客堂不能随便进去,只好去厨房,老居士一直在寺院帮忙,师父说她无儿无女一直住在寺院里,也是寺院里家人了。寺院里还有一条白色的小狗,师父说是另一个居士留下来的,这位居士因为身体的原因回家了。

我跑到厨房,老居士在烧水,我给她帮忙,她说师父下去买东西了,明天初一要摆供,还说让我下次放假再来。当时我想我一定会再来的,我还要和师父一起欣赏雪景呢,可是现在看来,恐怕是没有机会了,因为最近师父说他可能要离开,师父都不在那了我去了又找谁呢,下次再去恐怕老居士已经记不得我了吧,在那里我只认识师父,也只有师父认得我。

很庆幸雨在师父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停了下来,师父带我去了附近的水库。一路上师父和上次一样没有说话,除了在他看到路边有映山红的时候,师父让我看,可惜我并没有看到。

依然是开了很久才到水库,只不过这次车上就师父和我,我有点紧张又有点窃喜。水库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地面刚被雨水洗过,干净清楚。风凉凉的,很舒服,我静静的跟在师父后面,很少说话。因为刚下过雨,附近一片烟雾朦胧,所以我也没能看到水库到底什么样子,只有一片朦胧,但是同时也产生了另外一种美感。

寺院的生活很简单,该吃饭时吃饭。从水库回来到饭点了,厨房门口停下来很多鸽子,师父说这是寺院里养的,师父撒了一点黄豆,鸽子们吃完散去了。师父去敲钟、打板,又是一天。

也许是怕我无聊,饭后又去寺院后面散散步,寺院后面靠着山,有一个蓄水池全都是山上流下来的水,因为最近雨水多,一块流下来的还有很多金鱼(我也不知道是金鱼还是红鲤鱼,师父说应该是金鱼)。师父说还是要把这些鱼捞到其他地方,因为这和寺院里吃的水是连在一起的。水还流过一面竖直的墙壁,我说如果在墙壁上写点字,不也是一种风景吗,师父说,这不如法,水里面有树枝枯叶。

第二个晚上,也是在这的最后一个晚上,回到客堂,师父在小香炉里点了香。这时副驾驶师父在客堂的电脑前看电视,我在看从房间里别人遗忘的《早晚念诵集》,跟师父说要把心经背下来,师父在那边看了一会过来烧水泡茶。师父说心经比较短比较好理解背的比较快吧,我说差不多了。副驾驶师父看完电视也过来做了一会,他比较健谈,跟我是一个地方的人,几乎是我跟他在说,原来他胃不好,上次就是带他到医院看病的。我说胃不好的话注意饮食,就像早晨的小米粥,尽量多吃一点类似的食物,然后他又开始说哪的小米质量比较好,很少能买到好的小米了。

师父不怎么爱说话,最起码在人多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师父爱笑。后来副驾驶师父回去休息了,我和师父又聊了很久,外面又开始下雨。聊的什么都记不清了,只知道起身的时候很不舍,回去之前我又投了功德箱,师父笑笑没说话。师父问明天什么时候的火车,我说下午两点,师父说整好可以摆完供吃过午饭再回去。

最后一天是初一,我没有早起,也不知道早晨有没有下雨,去厨房吃饭,没看见师父就回房间了。收拾收拾行李,没听到外面有动静就没下去,但想到要和师父一起摆供,飞快地跑了下去。但是并没有看到师父,也没看到其他人,客堂前的车也没有了,师父肯定不知道干嘛去了。

在客堂前等了一会儿看到师父开着车从寺院后面过来了,师父把车停在大殿前面,打开车门把水果拎了出来,看到我笑了笑,递给我一袋芒果示意我拿着。师父说后面的他摆好了,就剩前面几间了。真的后悔自己没有早点下来,和师父一起摆完所有的佛堂。

然后就跟着师父一起去厨房帮忙。师父喜欢从前面一个门穿过食堂去厨房,我说:师父每次喜欢从里面去厨房,师父说:外面刚下过雨总是弄湿鞋子。

我一直走在师父后面,距离不远不近。快到厨房小门的时候师父转过身给了我一串手串,我有点楞,师父好像看出来了,笑着说:拿着吧,我说:谢谢师父。

当时心里真的要乐开花了,但是还要淡定淡定。

厨房里老居士在忙着做供菜,其他的师父们也都下来帮忙了。把供菜端到每个佛堂摆好,然后师父们开始挨个佛堂诵经(应该不是诵经吧,应该是唱梵呗吧,我也不知道)。我去的这几天师父一直穿着灰色的僧袍,在唱的时候师父披上了黄色的袍子。我站在佛堂里,听着梵唱,有一瞬间的恍惚和沉醉。

不过我的任务就是,等师父们唱完之后,把盘子拿走。

午饭过后就离开了,因为时间的原因显得有些仓促,也没来得及道别。师父又把我送到火车站,一路开的很快,回去的时候副驾驶师父仍然在,因为要带他去复查,他一直提醒师父慢点开。庆幸的是刚上了火车,我前脚踏上车门,后脚车就开了。

我给师父发微信说:刚好赶上车,师父说那就好,我说师父回去要开慢一点,师父说回去不着急。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攥着这串手串,显然我把它看的太重,当成了信物,可是我也控制不了自己这么认为。

为了纪念那两天,我不想把它看成旅行,因为在我看来这一趟更多的是归程,我写了两首词。

                             行香子

时值三月,心悦情闲。访普慧逢寒食天。满目青山,翠竹连烟。尽茶一盏,莫参禅,且闲谈。

清明难留,雨水难断。今夜风声伴客眠。不知前路,何日再来。把茶水满,灯油添,佛香燃。

                            摊破浣溪沙

一山一水一茶园,堂前竹远翠笼山。清明雨后万物怜,雾连天。

聊忘凡心拜普慧,堂内僧赠茶半盏。东华山下客行南,梦且安。

可是还有很多心情不能通过词来表达,很多心情不能表达。有时候觉得那两天过得有那么点不真实,因为我一旦回忆竟全是美好,有点不敢置信。

我的一生中美好的体验不多,到今天为止,清明后的两天算是占了很大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弥漫在和师父聊天的时间里。我们的聊可以从上午持续到下午,横跨一整天,不会觉得尴尬与不适。

2015年的8月份,或者说之前,我有时会想象我以后的生活,我会有什么样的工作,会有什么样的业余爱好,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会有几个孩子,会遇到什么样的婆婆……

我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和茶米油盐姜醋茶磨合一生,也算是一中平凡的幸福。

但是遇到师父以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改变。好像生命又有了值得精雕细琢的价值,好像心里的某一部分又活了起来,让我更倾于本心,倾于内心真实的体验。特别是看望师父之后,有一种愿望愈演愈烈,不可收拾。人们去寺院修身养性,宁静致远,而我,去了一趟却把心丢在那儿了,原本平静的胡面,涟漪不断。

回来之后依然会和师父聊天,依然会关注师父,可有时候觉得还是那么远。

最近一段时间师父一直在外面云游参学,不知道又会在哪个寺院常住。我开玩笑说:师父是一个喜欢自由,漂泊不定的僧啊~,师父回复以笑脸。我还想再去一次和师父一起登塔看雪,可师父离开没有留恋。

我说祝师父学业有成,也祝我工作顺利!我说师父要经常更新微博,我很关注。我说师父放心,我是永远不会离开的粉丝,师父说一万个放心。我说祝师父云游一路美景,师父说去参学不是旅游。可是师父后来每天都更新了微博,定位了他所经过的地方,我从不评论只默默的点赞。

我写了这么多应该是有点喜欢师父吧,我真的很害怕这种感觉会消失,而我变回和从前一样。现在师父于我就像是信仰一般的存在,支撑这我在漫长的生命力,如果有一天对信仰的敬爱消失了,那么生活的那根弦不知道还能不能修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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