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之所以要建立一个城邦,是因为每一个人不能单靠自己达到自足。人们的生活有很多需求,但由于人的天性不同,每个人只适合于从事一种工作,所以人们必须互相合作,互相交换,共同生活。这个公共住宅区,就是城邦。城邦首先需要生产者、供应衣、食、住的一系列条件。随着需求不断增加,便出现市场、商人、艺术家。社会不断扩大,各城邦之间就会互争土地,城邦就一定要有军人了。军人应该是经过精心挑选,勇敢正直,受过严格训练的人。他们对敌人凶猛,对朋友和善,凭认识与否来区别敌友。可见,知识能够产生友善。因此,军人应该受到知识的训练,先教他们音乐以陶冶心灵,后教体操以增强体质。对于文学故事,必须先进行审查。
第四卷:
阿德曼托斯:护卫者的生活看起来好像是不幸的,这如何解释?
城邦的战士过着这种生活应该说是最幸福的,因为我们建立这个国家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某一阶级单独的幸福,而是为了全体公民的最大幸福。我们认为在这样的城邦中最可能找到正义。
国家的统治者所做的大事只有一种,即教育和培养,真正的立法者不应当把力气花在制定法律和宪法方面,不论是在秩序不好的国家还是在秩序良好的国家。因为在秩序不好的国家里,法律和宪法不会起作用,而在秩序良好的国家中,法律和宪法是不难设计出来的。
理想的城邦应该是一个善的城邦,它具有智慧、勇敢、节制和正义的美德。智慧是治国的知识,是统治者必须具备的品质。假如他们有智慧,整个国家便会有智慧。其次是勇敢,这是军人所必备的品质,勇敢就是对危险的真实估计。第三是节制,节制就是控制自己的欲望,实际上就是高尚的品质控制卑劣的品质,正如在理想的城邦中少数优秀的人物控制着下层等级一样。节制与勇敢、智慧不同,后两者因体现在国家的不同阶层而使国家成为勇敢和智慧的。节制则贯穿于所有公民之中,把三个等级和谐地联系起来。天性优良的统治国家,天性低劣的自觉接受统治,这就是和谐一致。
在建立理想的城邦的时候,曾经规定了一条总的原则,即,每个人都作为一个人干他自己份内的,而不干涉别人份内的事,这条原则就是正义。当生产者、护卫者和统治者在国家里各做各的事而互不干扰时,便有了正义的国家。如果这三个等级互相代替或互相干涉,这就是不正义,国家将会因此毁灭。
在城邦里存在的东西在人的灵魂中也存在着,并且数目相同。每个人的灵魂中也有三种品质:理性、激情和欲望。他们各自发挥着独立的作用。理性和激情相当于上面提到的智慧与勇敢,节制则相当于对欲望的控制和对理性的服从。至于正义,和国家的正义一样,一个人自身内的三种品质各自做它份内的事,那他就是正义的人;反之,三个部分争斗不和,互相干涉,便会产生邪恶,从而使他成为不正义之人。
第五卷:
如何建立理想的城邦?
在现行的城邦法制中做一项变动,即除非哲学家成为我们这些国家的国王,或者目前称之为国王和统治者的那些人物,能严肃认真地追求智慧,使政治权力与聪明才智合二为一,否则,正义的理想城邦只能是空中楼阁。哲学家是真理的爱好者,他的眼睛始终盯着真理。美、正义和善等观念虽然外表纷繁多变,但就他们本身而言,却是单一的。能认识许多美和正义的东西,但不认识美和正义本身的人,并不是有“知识”,而只是具有“意见”。能看到每一事物本身,甚至永恒事物的人们,才是真正具有知识的人。
第六卷:反复强调并证明真正的哲学家是极少数的,他们必须掌握最大的知识——善的理念
哲学家是能够把握永恒不变事物的人,而不会被形形色色事物的多样性搞得迷失方向。
将要成为真正哲学家的极少数人必须走一条曲折漫长的路。完成作为他们特有使命的最大学习。这最大学习就是去学习比正义和智慧还要高的最大知识——善的理念。
善的理念相当于太阳。真理起源于善,就像光线起源于太阳一样。知识相当于事物,他们起源于善,就像万物受太阳哺育生长一样。人的灵魂则相当于眼睛,借助太阳发出的光线而获得各种知识。
第七卷:以洞穴观影为例,继续强调哲学王应该是能见到最高实在,即善的理念的人,并提出如何培养哲学王的问题。
作为整体的灵魂必须转离变化的世界,直至能够正面观察实在,观察所有实在中最明亮者,即善的理念。为了城邦能够被很好地管理着,我们要使那些已经获得最高知识的灵魂,重新回到囚徒中去。如果觉得这是一种低级的生活,那么必须记住:我们的立法不是为了城邦任何一个阶级的特殊幸福,而是为了创造作为一个整体的城邦的幸福。
第八卷:对四种有缺陷的政体逐一加以评述
• 斯巴达和克里特政制
• 寡头政制,少数人的统治
• 民主政制,比寡头政制还差一些
• 僭主政制,城邦最后的祸害
有多少种不同类型的政制就有多少种不同类型的人格,政治制度产生于城邦公民的习惯,习惯的倾向决定其他一切的方向。当考察了最不正义的城邦和人格以后,就可以把最不正义的人与最正义的人相比较,最后弄清楚这两种人哪一个快乐,哪一个痛苦。
一个完美城邦,贵族政体,如果没有遵守生育的数学法则,致使劣质的后代混进统治集团,便会引起内讧和争夺财产,致使贵族政体退化为斯巴达政体。在这种国家中,体育教育胜过音乐教育,个人野心和结党营私盛行,智者被剥夺统治权力,而英勇好战的军人成为国家的主人。智者的后代便是与这种政体相应的个人类型。他们在亲人的怂恿下,不惜一切代价想重新夺回他父亲的社会地位,因而个人野心、争名好利便成为他的主要性格。
寡头政体是采取财产私有制以后的第二种社会后果。私人财产和贪欲之心破坏了斯巴达类型的荣誉政体,人人崇拜财富,推崇富人,拥护富人掌权。这样,斯巴达政体就会退化为寡头政体。这种城邦必然会产生分化,一部分是富人,一部分是穷人。他们总是用阴谋去对付对方。爱好荣誉的统治者的儿子在他的父亲失势以后,会失去灵魂中的个人好胜心,并因羞于贫穷而转向追求财富,这种贪财型青年就是寡头政治型的人物。
在寡头政体下,贪得无厌地追求财富和铺张浪费造成一大批无业贫民。他们走投无路,急切地希望革命,而那些富人专注于赚钱,对此熟视无睹。于是贫民起来推翻富人,建立民主政体,给每一个公民以同样的公民权和做官的机会。这种政体崇尚极端自由,结果是国家陷入无政府状态。那些寡头的儿子,一旦摆脱勤俭发家的束缚,便坠入放荡生活。他们没有受过良好教育,不能明辨是非,生活在没有秩序中,其观点变化无常,这种复杂多变的个性,可以被称为民主分子的人格。
最后只剩下僭主政治了。民主政体的自由放纵发展到彻底的无政府状态时,必然物极必反,政治社会尤其是这样。穷人想平分富人的财产,富人便采取行动保卫自己的利益,于是出现对立的两派。那些自称是穷人保护者的“人民领袖”乘机而出,利用民众的力量,打倒了富人反对者,攫取了国家权力,由保护者变成了十足的僭主独裁者。然后他招募一支军队,作为压制人民和政敌的工具。他的财源依靠剥削人民而来,但是人民已经没有办法将他赶走。本来想争取极端自由,却不料落入最严酷最痛苦的奴役中。
第九卷着重论述了正义者与不正义者究竟谁最幸福的问题
• 民主式人物的儿子受到的是最无理智和贪欲的影响,他一方面凶暴残忍,一方面又为无数欲望所折磨,成为无法满足欲望的奴隶。他为了荒淫挥霍,不惜偷盗抢劫,因此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坏人。其中最坏的是窃居全国之上的僭主,同时也是最不幸的人。他时刻要讨好和防范不满的臣民和信奉自由的周围各城邦,他从来不敢外出享受自由的乐趣。永不满足的欲望使得他的心灵备受煎熬,结果,使自己成为最不自由和最为悲惨的人。
因此,可以断定,最善者和最正义的者是最幸福的人,他最有王者气质,最能自制。最恶者和最不正义者是最不幸的人,他最有暴君气质,贪婪无度。
• 此外,与心灵的三个部分,即理性、激情和欲望,相对应的有三种欲望、三种快乐、三种统治。理性是人们用来学习的,它的欲望是“爱智”;激情是用来发怒的,它的欲望是“爱胜”;欲望是关于人的各种欲望,它需要通过金钱来满足,因此,它可以被称为“爱钱”。在每一个人身上,三者之中总有一个占据着统治地位。正因为如此,人的基本类型也有三种:哲学家或爱智者,军人或爱胜者,工匠或爱钱者。相应的这三种人也有三种快乐,每一种人都说自己的那种生活最快乐。正确的判断标准应该是经验、知识和推理。其他人体验不到研究真理的快乐,而哲学家从小就要体验另外两种快乐。因此只有哲学家才对所有三种快乐有最多的体验,也只有哲学家最有资格评判三种快乐,哲学家必然会以学习的快乐作为最真实的快乐,把爱财者的快乐视作最后一类。
• 最后,哲学家的快乐是最真实的快乐,但在苦与乐之间,有一个中间状态。处在这个状态,既不觉得快乐,又不觉得痛苦。但由于人的经历和感受不同,同样处在这个状态,有的人觉得快乐,有的人觉得痛苦。众人所感受到肉体的快乐,只是某种意义上的解除痛苦而已,他们认为从痛苦转变到中间状态就是快乐。追求智慧的人所得到的灵魂上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这是一种正义和善所固有的快乐,而肉体的快乐实际上不过是真正快乐的影子和画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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