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一时也被弄懵了,当他明白后转身要去开门时,却被其中一个拉住,只听他压低声音附在刘阳耳旁说:“刘大夫,我们也不想这样,都是李老爷的意思,你还是找他去说说吧!”
“别吓着孩子,给他喂点奶,我去看看。”刘阳说完看了一眼门口嘶喊的美雅,转身向李世德的书房跑去。他一把推开房门,屋里灯光昏暗,气氛凝重。他看到背对着写字台坐在轮椅上的李世德。“李先生好!”他走近李世德轻声打了声招呼。李世德“嗯”了一声用厚重的鼻音说:“怎么会是你?这是我们的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洗漱一下去你的房间休息吧!”
“哦,这说来话长,完了慢慢告诉您。是的,我的确不该管您的家事,但我是一个医生,我有我的医德。王茜毕竟是笑笑的妈妈,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妈妈。他们母子颠簸走了好几天,而且王茜头部还受了伤,如果不换药的话会感染的!您的儿子走了令人痛心,难道还要搭上儿媳的一条命吗?”刘阳说得恳切而肺腑近乎央求。“出去——我绝不会原谅她!都是因为她我的明儿(王茜老公)才……我,我李世德没有她这样的儿媳——”李世德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哽咽,他转身激动地用力拍着桌面,突然他将头伏在桌子上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候,李夫人冲进来用手示意刘阳,他明白了李夫人的意思,拔腿向大门外跑去。整个楼道都是笑笑的哭声,听了让人揪心。而此时蚕豆般大的雨正倾泻而下,打在人的身上脸上生疼。
刘阳打开门看见昏倒在地的美雅,“王茜,醒醒,是我,刘阳。”他边喊边摇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立刻抱起迎着雨向屋里跑去。李夫人在前面跑着,打开了一间收拾的很干净的房门,刘阳将美雅慢慢放平整,将受伤的头稍微垫起了一点点,然后开始掐人中。折腾了好久刘阳几乎要放弃,准备送医院的时候,美雅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慢慢地呼吸也变得均匀了,但就是不出声,两眼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
刘阳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给美雅把脉,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后才放下心来。他让李夫人与保姆先给美雅换上干净宽大的衣服,并盖了一条厚点的被子。他这才开始看美雅头部的伤势,等一层一层取下纱布,他大吃一惊,在美雅的左额头靠发际的地方,细细地缝了七针,伤口大部分开始结疤,但两头有些红肿并有化脓的迹象。刘阳用生理盐水认真擦洗后,轻轻上了药又重新包扎好。折腾了好久美雅仍然没有出声,李夫人握着美雅的手,担心地问:“刘大夫,这么久不出声会不会有危险?哎!都怪老头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叫人怎么活呀!”说完低声啜泣起来。
刘阳安慰李夫人说:“没事的,是因为伤心过度,加上自己的伤势和雨水的浇淋,一时昏厥了。如果时间久醒不过来,就会有生命危险,现在人已醒来,身体各方面也基本正常,休息休息就会好的,不用担心。”他边说边收拾着药箱,突然他像记起了什么,抬头望着李夫人问:“孩子吃了没?有没有再哭闹?”
“喂了奶粉,但吃的不多,王妈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哎!谁都不认,看见生人就哭,跟他爸小时候一个样!”李夫人闹心地说。
这个家一下子添了两个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醒来就哭闹,一个晚上李家上下老少都没得闲,就连李世德也不时问问这个又问问那个,他也着实有些后悔,但为了自己的面子又假装表现的很淡定。刘阳也很晚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是前不久李世德病情严重的时候,李家专门给他准备的,跟美雅现在的房间只隔一个走廊,而李世德的卧室正好在走廊的另一头。房间宽敞明亮,装修的简单而舒适,一个不大的落地圆桌和一把金黄色的小椅子,房间的墙壁贴的是淡蓝色的壁纸,清爽淡雅,木质地板晶莹靓丽,床边的落地式台灯发出温和的光。刘阳脱去上衣换了鞋,和衣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担心美雅,又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而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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