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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栋家那姑娘是不是在学校出事了？年后就一直呆在家里没去上学。”一回家，还没歇下来，奶奶唠叨着。
“没什么事嘛！”我迟疑地撒了个谎。
“咋可能，村里都议论说怀孕啦，被学校开除了。”
流言像撑开小伞的蒲公英，经风一吹，飘满小村的沟沟坎坎。
“去劝劝你家栋哥，天天把春霞打得鬼哭狼嚎的。这丫头也真可怜，天天躲在家里，半夜才出来疯跑。”母亲难过的叮嘱说。
“长时间下去会出人命的。天黑了再去，你家栋哥要面子得很。”
唉，出了这种事，我又能说什么呢？
乡村的夜静的可怕，绕过竹丛，望着竹梢倏地一闪而过的流星，我心一阵栖遑。
刚拍门，院墙拐角处一大黑影忽闪而过，噼噼啪啪绕道屋后去了。
“你怎么来了？”家栋拉开门，警惕滴望望左右，黝黑的脸颊因愁苦而浓眉紧锁。
“春霞怎么还不回屋啊？”
“管她呢，跑掉了一了百了。”
“不行啊，家栋哥，这样会出人命的。”我惊恐地睁大双眼，吃惊地望着他。
“唉，这小货倔得很，打死也不说。我真没办法呀。”他拼命撕扯着日渐苍灰的一头乱发。
只要一回家，不时听到碎嘴奶奶的唠叨。
“春霞那肚子越来越大了，她妈求了好多人提亲。十里八乡一听这情况，都躲得远远的。”
“妈，你们不要到处议论，你看家栋见人都远远躲开啦。”母亲难过摆摆手。
“唉，今天开党员会，书记说到这事，家栋把脑袋“咚咚”地磕在桌子上，场面挺难堪的。”父亲接了一句。
“打人打脸，揭树揭皮。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捅刀子嘛！”
临近期末，一系列琐事让人抽不开身。回到家，奶奶又说开了。
“春霞嫁人了。”
“嫁哪里啊？她才十六岁。”我悚然一惊。
“她家没说，夜里悄悄就送走了。全家也出外打工去了。”
……
时隔多年，今夜再次听起《小芳》 ，记忆恍惚，浮现出一张张不掺杂质的笑脸 ，辫子依旧黑亮如昨，只是不复往昔。
（未完待续，谢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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