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六点钟的光景,火车在这座小城停下,人们揉着惺忪的眼睛提着自己的行李走出了车站,出了车站的人竖起了风衣的衣领,快步走向在等着的家人或是黄包车夫。
街道两边落满了梧桐树叶,人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在响。
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拄着一个不知从哪折来的木棍,步履蹒跚的走向从火车站出来的行人,举着手里缺了好几个口的破碗,手上的冻疮触目惊心。
行人或是视而不见,或是用手遮住口鼻,另一只手则是摆了摆示意老乞丐不要挡住路。也有偶尔的几个人,顺手掏出几枚零钱扔进碗里,老乞丐的道谢声都追不上他们远去的步伐,他们自然也不去在意零钱是扔进了碗里还是掉到了地上。
早起的的鸟儿有虫吃,老乞丐不知从哪听到的这句话,并且深信不疑,于是不顾早晨的寒气,就为了多讨几枚钱,能多吃几个早晨刚出笼的冒着白气的馒头。
梁溪随着人流的末尾走出了车站,一只脚刚刚迈出,另一只脚还在门里,外面的寒气使她不禁打了个喷嚏,她紧了紧衣领加快了走向黄包车的步伐。
老乞丐看着人流慢慢从眼前消失殆尽,只剩下在最后面的一位年轻女子低着头只顾赶路,虽然是在低着头,但依旧可以看出脂粉掩盖不住的些许疲惫。
“行行好吧,好心肠的小姐”老乞丐晃着手里的破碗,硬币碰在一起发出与这清凉的早晨十分相映的叮铃声。
梁溪停下了脚步,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开始翻找零钱,随即从夹层里找到两枚还算新的硬币,放进了破碗,然后收起包包,继续把脸埋在衣领里走向黄包车夫。
老乞丐循规蹈矩的说道“谢谢谢谢”,忽而那名女子转过身来,老乞丐一怔,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梁溪用刚好够老乞丐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不用谢。”然后转过身继续自顾自的赶路。
饶是见惯了世间百态的老乞丐,此刻鼻头也没来由的一酸,嘴里那些俗套的祝福也由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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