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涵站在那时,他说:“我喜欢谁在座的恐怕都知道,而那个谁,她也知道。”
当陈帆站在那时,她说:“我很讨厌喜欢这个词因为我们什么都可以喜欢,喜欢终究是个廉价的词 所以不要随随便便说出这个词。”
后来徐涵问,为什么不接受我。
陈帆咬了半天手指,最后有些犹豫的回答:“因为我有喜欢的人。”
徐涵说“呵呵。是啊,遇到喜欢的人,自己有怎样的恋爱观都不好使,所以你信誓旦旦的讨厌不过还是反于本心的。”
陈帆愣了好一会神,想了想最后翻出一首诗给他。
螃蟹在剥我壳笔记本在写我。
漫天的我落在枫叶上雪花上。
而你在想我。
喜欢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勇气?
开口说出那份喜欢,又要有多大的勇气?
很惭愧的讲,陈帆的所有喜欢都是暗恋。有人问她暗恋不痛苦么,她说这是一个难熬的过程。你会渐渐发现那个人的缺点,然后发现他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个人。这是一个有关幻想破灭的过程,我们把所期待的所憧憬的都强加到那个人的头上,最终沦为一个自欺欺人的下场。
“于是我们为此痛苦,至少说,我是如此。”
可凡是喜欢,不是都会经过这个过程么。最终情人分分合合,离离散散,不也都是发现了对方的不足,彼此之间无法磨合而无法继续牵手。
当陈帆情窦初开的时候,她仿佛就是懂得这个道理,无论是一开始那位钟爱蓝色的男孩,或是后来那个笑起来眼睛会亮亮的少年,她都站得远远地,觉得远远看着就好。在所谓轰轰烈烈的青春期里,她只是把自己活成了一只在北极地的冷漠白熊,坐在一片寒风中坐出冷静,冷到有时她也会觉得自己的奇怪。
她也不是没有遇到被喜欢的,只是她固执得出奇,死都不愿意接受,倒有时被外面的风言风语气到哇哇大哭,让她笃定了不去接受那些莫名其妙的喜欢。“喜欢不是一个人的事么?”陈帆的喜欢,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的内心独白,所以幻想的泡沫在心里泛出五彩斑斓光芒后,旋即消逝破裂成一堆透明无力的水星。
“兴许这样是好的,在一切没开始之前的喜欢。”她暗暗的想。
当然什么事情都会有出差错的时候,比如有一天陈帆忽然发现自己的自卑和怯懦。因为自卑,她只是偷偷喜欢,因为怯懦,她不敢开口。可当她意识到这点的那天,她鼓足了好大的勇气去向那个人说出了这份喜欢,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最后却被拒绝了。
而在那天晚上徐涵说,我喜欢你。
陈帆只是回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螃蟹在剥我的壳。
螃蟹不可能剥我的壳,笔记本写的也不是我,我也不会落在枫叶和雪花上,而你,也不可能想我。
所以,我们都是一样子的。我是,徐涵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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