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十八岁相识,分文理,调一个班,坐一张桌子,她眼眸深隧,永远冷冷的,日子久了,知道冷冷的那个不是真正的她,她走读,家境优,每天到校都会从书包里摸出一袋锅巴,塞给我,袋装的那种,脆脆的,很好吃,正好弥补一下我那每天吃大白菜的寡淡的胃,若干年后,我提这件事,她说早忘了,谁让那时她爸厂里只生产这个。
她,永远是别人眼中的那个娇小姐,以后每逢有同学说起,我总不迭和别人释清,她不是那样的。
她嫁得好,男方家底殷实,那些年我不止一次劳烦她,我笑称她是我的临时银行,最快取款机,我们见证了彼此的婚礼(当然她的奢华,我的简单),彼此的尝试性创业,养娃,陪娃,买房,卖房,搬家……我们影响着彼此,她比我理性,我比她感性,她说的话我听,我说的话她也听,我们的话里永远只有真诚,我们不对彼此隐瞒,更不会撒谎。
后来,她进了体制,每天朝九晚午生活,她说:别羡慕我,我只能干这个,吃不了你那苦,就拿个死工资,唯一好处,相对稳。
她经常和我说的话就是:咱俩要满足,要知足,我们都不易,我们要对得住自己,别和他人比,和二十年前的那个我们比就行了。
我们,有专属的小名,我不喊她大名,我喊她阿~,她也不喊我,她喊我上学时延用的绰号,依旧觉着亲切。
我戏称她是我的定海神针,我们曾经一起年轻过,一起鲁莽过,现在一起踏着中年的浪花,随波相约一起老去。她说老了就常去我老家老屋,打牌聊天吃饭侃大山,还有,她练太极,到时耍给我们看,她说那时的太极才真正的好看,才真正到颠峰。
我们 二月二日 易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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