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万千
刚刚看了一部纪录片——《人间世》,说起来偶然,在之前突然刷到这个纪录片,看到里面的一些评论,说的尽是泪如雨下。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子,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便找来看了,让自己在难过中溺个痛快。
我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看这种纪录片是什么时候了,上一次有这种感受也不记得,不过会想起自己的经历。生病是每个人日常生活的必修课,在大约两年前自己也生过一场病,很多细节其实我都不想再提起了,但感触很深的是在一家三甲医院复查时,很偶然,我走到了设置在病房处的一个付款处,去交那次检查的钱,当我走下那一层楼梯时,我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些不同的,病房很少标示出科室,或许是我不懂,也或许是当时没有看到,甚至是根本就没有做标记。那里的人们是不太一样的,楼梯的尽头坐着一对夫妻,手上捏着一摞表格,望着窗外;穿过走廊时,很少有人看我,空气仿佛凝固着,只有我打乱了一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病房,但却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上海一家很好的医院,一家能治很重的病的医院,它的病房的真实氛围和样子。
医院是没有颜色的,白色与蓝色诞生了一切。我一直都不愿去医院,不管是什么病都不愿去,离家远的就更不愿去了。讳疾忌医其实只是说说,我也没有想通究竟为什么自己会不喜欢。在人生的绝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希望自己能做有色彩的人,能够活出自己的颜色,可真的到了某些时候,蓝白中的斑斓色彩更让人感觉悲哀与无奈,也只有那片空白,也会在回环往复中,成为踏实的陪伴。
真的很久没有哭过了,但这次,我像没有控制的,从头哭到尾。我已经很少因为他人流泪了,除去那些最能扣人心弦的标签,亲情、疾病,大概很少有更直观一点扰乱你的思绪了。但其实看过之后我发现,更使人无奈的,是那些不经意间发现的、离你生活更近的东西,就好像他们虽然是承受着你想象不到的病痛的人,但他们还有和你距离很近的生活,游戏、动画,等等。我最终猛的发现,原来我一直带着这种偏见,好像那些与我们同样的生活根本就不该出现一般。是我错了,可当我意识到我的错误,意识到那些时光对于他们的宝贵时,我,泪如雨下。
安仔是一个很阳光、对生活很有希望的小孩子,他喜欢玩王者荣耀,喜欢SKT。他希望自己能够回去上学,不希望自己会留级。他想要一副假肢,这样他和别人就没有什么不同了。他喜欢香克斯,最喜欢的是那句“如果还有家伙没有闹够的话,来吧,让我们来奉陪吧。”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蔡炫安。
可他最终还是没能留下,他喜欢的那些个世界、那些个人物,都有很多条命,输了还可以再来,可他没有。
他们都没有。
诸如此类的纪录片,我都不愿再看第二遍,也不会再看第二遍了。有些东西,所有那些所谓的第二次,都和第一次不同,当我知道所有人物的去留,当我看到那些名字外的白框后,我不想再接受一次了。有太多的镜头我都跳过了,尽管有遮挡,可我还是于心不忍,我接受不了那些场景,我希望自己能够原谅自己。
这一集的名字叫做《烟花》,我还清晰的记得小雨萌说的,把手合起来、伸到头顶、再打开,就算给自己放了一朵烟花,一个人可以同时放两朵烟花。
他们的生命是脆弱的,绽放过后的一瞬间就再也消失不见了,即使是更华丽一点的,也在一阵爆裂声后,走向无声。
但他们也是美丽的,十几岁的孩子,几十岁的成人,都喜欢烟花,甚至是那些,没那么多特别之处的,也会引起人们的惊叹,在见到别人时,会问上一句,“嘿,看见刚刚的烟花了吗?”
我愿意把这理解为轻松的心情,我也希望大多数人可以这样理解,可归根结底,烟花只有那一瞬,你能做的,你能记住的,最终也只有那一秒。这大概是人世间,最大的惊喜,与无奈。
刘皓明
2019.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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