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县城溯古,在传说的牵绊中
住民幻化作路人的身份,一代代
在身上抟一个离别的好姿势
我们登上东山*,仿佛就能俯瞰所有
而后所有都卧入墙上斑驳的行书
一行行行书,一行行故人
下山便是必然的不速之客
步履短促着,在阴湿的秋天边上结小花
还没组好词句解释槐花的白
她就落下来
用几年的时间,你来过一下子
像金属片擦出小花火,坚硬里绵软火热的
消失。她伫立如一个渡口,来
是为了走
只有连夜誊抄的板报与罕见的大雪
和晚课后招人力三轮时用力晃动的手
是工整的。工整的红木课桌外面
有人又悄悄地
把自己放在了空无一人的阳台上
能带走的,正是会用坏的。
你站在楼上,隔着刚刚擦好的玻璃
把楼下小小的他们,一一从今天里
轻轻地拈出。之后
每一个阴冷的九月都是一面醉人的崖
只要一落下去
被人们放在阳台上的人们
都在那里
——依然如故。
*清代李调元故里
2019.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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