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创立一个简书,既是为了有一个记随笔的模板,也是为了有一个情绪释放的空间。好久了,不愿意与熟悉的人交谈,也不愿意和家人倾诉。生怕自己一张口,成了祥林嫂。又生怕一开口,谁又会关心别人的故事。徒增别人的烦扰罢了。于是,不再挣扎出茧。
近段时间,在读余华的《活着》。这本书是一位小朋友推荐的。说小,不为过,因为她是我的学生。说朋友也不过,自从她毕业离开我的身边就成了我的朋友。当然,不是幼稚园的小朋友。
她说,落在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到,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里孤独地过冬。她推荐给我的时候一直在忙,没来得及读。直到她去远方求学的前一天下午,给我送来这本书。其实,当天下午我是想哭的,晕晕乎乎地,把车钥匙都不知丢到哪个角落里。我的心情如《活着》这个书名,是一种无奈的承受。
于是每天带着这本书。在单位没有心境看,在家中没有时间与空间读,于是在蜷缩在车里,把车窗紧闭,不让一丝秋风吹进来。
时而小声地如窃窃私语,时而大声地诵读出来,时而是沉默不语。一个月,终于读完了。我没有发微信告诉含,只是拍了张封皮图片注上“咀嚼的明天,我读完了,含”。没有私信,是怕刹不住自己的情绪,和着文字飘起来。
有时我读文中的一些文字小声地哭,今天却怎么也止不住情绪,嚎啕大哭起来。幸好我把车停在路边高大的法桐下面,又用书遮掩了面部,才不会被别人误以为神经病。我的哭的也是酣畅淋漓,那苦涩的眼泪如同冬天屋檐上被太阳融化的雪,一发不可收拾。哭过,知道自己还活着。
在富贵的女儿说四个角砍去一个角还剩五个角时,我啜泣了。在家珍轻声地说有庆不会在这条路上跑来的时候。我真的看到了那月光照在路上,洒满了盐。富贵埋葬了自己的儿子,女儿,妻子,女婿,外孙,一人老,一老牛,俩富贵耕耘在瘦弱而广袤的土地上。每一天的霞光照样升起,每一天的黑夜依旧降临,每一天的风儿一样飘扬,明天的阳光和昨天,前天一样还是洒向世界万物。
生活是属于每个人最真实的感受,它不属于任何人的看法。即使贺拉斯说:“人的幸福要等到最后,在他生前和葬礼前,无人有权说他幸福。”富贵经历的苦难,远远不如他的妻子临终平静地说“下辈子还要一起过”的幸福,儿女的懂事与孝顺,苦根的希望和二喜的拼搏,每一个努力的样子,证明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活过。
老人富贵从屠夫手中买了一头老牛,也唤作富贵。老人的脊背和牛背一样黝黑,两个进入垂暮的生命将那古板的土地耕得哗哗翻动。那吆喝声一直在我耳边回响:“二喜,有庆不要偷懒,家珍、凤霞耕得好,苦根也行啊!”
我不知道,富贵老人的一生是窄如手掌,还是宽若大地?
但我知道,即使生活中有再多的未知的苦难,每个人依然努力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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