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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4个残酷真相

人生的4个残酷真相

作者: 琴鸣 | 来源:发表于2017-01-03 09:53 被阅读0次

    新年伊始,看了那么多饱满的年终总结和新年计划,让我冒着被厌恶的风险,充当坏信使来浇浇冷水吧。

    心理治疗大师欧文·亚隆在《爱情刽子手》里讲述了十个心理病人的故事,关于爱和失,生和死,逃避和痛苦,存在和死亡,自由和恐惧。我们渴望青春,渴望年华不老,渴望亲友永在,渴望永恒的爱,渴望举足轻重、永垂不朽,最终无一可得。

    芸芸众生,何人无病?


    我们终将面临死亡。

    死亡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一个人年轻的时候,死亡看起来那么遥远,仿佛永远也不会到来,但它总是不断靠近,步子不急不缓。

    为了化解对死亡的恐惧,躲避悬在头顶的死亡之刃,寻求安全感,我们选择了相信自我的特殊秉异(specialness)。

    前段时间看到一则新闻,有一个母亲,推着孩子的婴儿车在街上走,路边的高楼飞出一个健身铁球,正好砸到婴儿头部,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这正是飞来横祸。大多数人和我一样,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会感叹命运无常,会惋惜早逝的生命,会同情悲伤的母亲。却不会把这样的惨剧跟自己联系起来。

    因为认为自己与众不同,具有非凡秉异,是我们否认死亡、淡化死亡恐惧的主要方式。我们总有一种非理性的信念,认为自己“不可侵犯,不受伤害,认为不愉快的事情如年老死亡,在别人是天经地义,在我们却不可能发生,认为我们的生命不受生物与命运的定律所约束“。这种自认为福星高照、置身事外,永远受保护之感,是长久以来的自欺。

    恐怖的真相是,我们并不独一无二,生老病死一样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也没有特殊的免疫机制可以避开飞来横祸,所有那些我们认为只会在某个倒霉蛋身上发生的事件,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概率也并无不同。我们找不到安全感,因为没有绝对的安全。

    但我们也非完全无能为力。“越是觉得人生过得不充实的人越是觉得死亡可怕,生命越多空白,或尚未发挥的潜能越多,死亡焦虑越大。”人终有一死,尽量做到坦然面对的方法,就是在短暂的一生,真正活过。正如尼采所言,“实现自己一生”的充实感可以减轻死亡的焦虑。


    我们所爱的人终将离去。

    “骤然面临死亡,常称为临界经验。所有可能发生的临界经验中,冲击效应最强烈,最能令人脱胎换骨的,是面临自己迫在眉睫的死亡。另一种势如雷霆万钧的临界经验,就是至亲之死。”

    一般而言,父母对子女的爱更深厚,这是人类得以世代绵延的基础。在面对死亡这个命题时,也更加残酷。

    父母和子女的心灵关系是,父母是子女过去的见证,而子女是父母未来的延续。失去父母通常意味着过去的生命从此不可复得,因为我们出生开始,一直见证我们出生、成长的美好记忆的人已不再。

    而失去孩子则意味着失去了未来。

    失去未来,是一生前景付诸东流,人生目标,未来期盼,超越死亡的希望,一一成空。“子女是父母的永生投影。白发人送黑发人为人间至痛,情无以堪”。

    即使父母子女,不过一场深厚缘分,逃不过生离死别,惟愿分离时能无憾而已。

    3


    他人终不可解。

    两个人果然可以全然了解对方吗?

    沟通分为几个层面,现实真相,你想表达的,对方接收到的,对方理解到的。

    客观真相必然存在,问题在于我们能否完全认识,即使是当事人。少年pi的奇幻旅程里,少年pi如何解读真相?四个人还是动物?老虎究竟是谁?在多个参与者情况下,每个人认识到的真相是否完全相同?真相复杂而残酷,我们每个人所有的,只不过是带着个人认知的有色眼镜看见的部分真相而已。“现实真相人言人殊。现实顶多不过是当事人异中求同所致的概念。认知有其局限,每个当事人的经验常迥然不同且无从逆料”。

    表达又带来第一次的失真,“心灵的思考是以意象为媒介的,但要与别的心灵沟通却得把意象转换为思想,再把思想转换为语言,转换一次便失真一次,发生质变是必然的“。福楼拜在《包法利夫人》中描写:灵魂丰盈无比如光华泄地,化成白纸黑字却是一片惨白,只因我们当中没有人能够丝毫毕露的表达他的需求或是他的思想或是他的悲伤,而语言更像是敲破了的水壶。这是意象与语言之间的“翻译误差”。再者,“我们揭露自我是有选择性的,你所认识的他人,不过是他人愿意而且能够告诉我们的他自己的一小部分。”

    对方的接收进一步扭曲了原本的信息。除了“翻译误差”之外,更糟糕的是,还存在“偏性误差”。“我们把自己偏好的观念和形态加诸别人身上,曲解因而滋生。普鲁斯特说:我们把眼睛所看到的一个人的轮廓,塞满我们已经形成的有关他的观念,而在我们心灵中塑造成形的他的完整图像中。结果这些观念撑饱他脸颊的凹弧,分毫不爽与鼻梁齐高,天衣无缝混合他说话的声音,彷如这一切只是个透明的封套,我们每一次看到他的脸或听到他的声音,其实就是在辨认我们自己塑造出来的观念。很多时候,你并不了解哪怕是熟悉的人,你只是像普鲁斯特说的,把你希冀的属性塞到这个人的身上,你爱上了你一手创造的形象。”

    对方在理解过程中,最后需要将语言回译为意象,此时接受到的意象断然不能与原发送出的意象相比了。这就像那个传递悄悄话的游戏,最后一个人所接收到的,和第一个人原本说的,早已天壤之别,每每看到最后一个人一脸懵的说出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来,我们总是乐不可支,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事发生在我们每一次对话中,只是我们没有察觉而已。

    然而毕竟还有一线希望。“人际关系之得以建立,总是基于一个假定,你不可能完全认识对方。”正如《高效能人士中的七个习惯》所说,你只能从分歧中得到收获,两个完全一样观点的人,其中一个必然多余。惟其不同,才显可贵,正是因为理解他人如此困难重重,那些能够最大程度摒除偏性误差的人,才会那么的受人喜爱。

    理解万难,理解万岁,即使最终我们也只能做到有限的理解,尝试理解的努力依然弥足珍贵。


    我们终归是孜然一身的孤独。

    热闹的狂欢,交织的语言,填不满胸腔中的巨大孤独,满世界都是在诉说的人,没有人在听。

    独自一人的人生太过漫长,我们千方百计寻找伴侣或成群结队走完人生之旅。“即使你是自个儿在自己的船上,看到附近有别的船只浮浮沉沉总是心安”。但是我们总是独自在船上,独自来到人世,浮沉几载,独自离开。

    再亲密的伴侣,没有生离,也有死别。《浮生六记》里沈复说,“奉劝世间夫妇,固不可彼此相仇,亦不可过于情笃。语云:恩爱夫妻不到头“。读来让人鼻酸。杨绛在《我们仨》里,将与夫女逝去的苦涩时光,化为一个驿站上程程相送的梦境,亦真亦幻,幻影交叠。

    人生本是客栈,无不散的宴席。

    正如哲学家爱比克泰德说:

    在航海旅程中,船下锚靠岸,你到外面取水,顺便收集一些海草和贝壳,但你必须牢牢记着船,不断回头看看,以免船长在任何时刻呼唤时,你不得不丢下所有收集的东西,配合他的呼唤;以免自己像被缚住的绵羊,在挣扎中被抓起来。人生也是如此,只是妻子和小孩取代了贝壳和海草,任何事都不会妨碍我们拥有他们。但如果船长呼唤,就要放下一切,毫不回头地奔向船。如果你已老迈,不要离船太远,以免船长呼唤时,你还没有做好准备。

    对于你来说,船和岸,各自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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