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a
1.
三号公交车晚点,我在人满为患的公交车站,靠在广告牌旁边,粗略估计是人多得不行,公交车走不动了吧,大概就跟饺子馅溢出来的状态差不多,与其一路贴着窗口回家,还不如狠心花点钱打车。
红色的钱包,专卖店的名字忘记了,是心疼的两千三,然而和它高贵身份相比之下,这五张十元的人民币就是我最后的“身家”了。好像公交卡里还有十几块钱,不如…
我还是贴着车窗回去吧。
剩下几个站,时间已经是旁晚的尽头,快要到八点钟,我坐在一个不太舒服的位置,就是那个靠近车轮子的位置,由我自称的一双大长腿,不知安放何处。
海边的公路,在铁栅栏附近下的车,远远看去漆黑一片的大海,看不见月亮,是无限的沉寂,没有了光的世界,原本就了无生机。
沿路走去,在没有路灯的情况下,打着手机的手电筒,大约是十分钟左右,能看见我家,那看似气派的三层小房,实则应该说是,我全然打理不来。门口的光感灯又坏了,这个月数来,第三次了吧,才十五号呢,一换又是几十块。
最近有个习惯,进门先开灯,无论白天还是黑夜,确定一下有没有电。因为附近的地缆老化的关系,我家偶尔会有停电的发生,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又不知道问谁去,毕竟方圆十里好像就我一个人住这儿。
有电。
躺在沙发上,不知觉睡着了,梦里总是朦胧,发生什么后也没有多余的印象,留下的大多是古怪记忆。
醒来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多,是月霞打来的。
“干什么?”我有气无力地说。
“哎Lisa,你玩过《植物大战僵尸2》么?”
什么?又迷上了植物大战僵尸?记得过年那段时间是《口袋妖怪》系列,然后陆续又换了好几种“口味”,想不到现在居然益智起来。
“玩过呀。”
“玩到哪里?”
“通关啦!都打到最后一个‘房子’了。”
事实上,我是骗他的。没有特别原因,只是经常性这么做,所以这次的欺骗也算是例行了。
“不会吧?你充钱的吧?”
“额?对啊。”
在他眼里,我似乎是个挺有钱的大姐,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看着那五张十块钱流点眼泪。
有一件事情,我实在不懂,为什么黄嘉嘉回来了,他却能若无其事,明明从前是那么要好的两个人。可能很多事情是我这个局外人所不知的,但是真的做到如此吗?要比作我,那肯定不行,就连说话都不行了,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我没有勇气问他。
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一言不发很久,直到互相有所默契,才挂下电话。
2.
坐在衣柜和窗户对角的地板上,我穿着白色的裙子,一脸彷徨的神情,似乎有着什么烦恼,似乎是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是我能够忘记的,那尽管让我忘记吧。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在房间里喊起他的名字,没有任何人听见,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包括我自己在内。
然而房间的安静,令人害怕,没有一丝的风声,白色的窗帘却掀一段又一段的飘落。脑袋里没有一点头绪,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令自己开心起来。
那个啰嗦的人没有打来的电话。
早上他不会打电话给我。
总不能我打电话过去吧。
越是这么想,我的脑袋就越乱。
下午下了点雨,感觉气温在升,一点一点地热了起来。我没有钱交电费,还是不想开空调,或者,不能开空调,为什么?
对着风扇:啊——
3.
迫于生活,在稿费来到我手上之前,我只好是去打工了。经验告诉我,在超市找工作最快,可我没想到的是,竞争居然这么大。
我排在第二位,前面进去面试的一个阳光少女,目测不足十八岁,大概是那种拿着实习证明天不怕地不怕的实习生,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是光良还是梁静茹?
后面还有两三个人,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妆很浓,掩饰了很多东西;第二个是二十五六岁的女生,额…怎么说好呢?戴着耳机,嘴里念念有词,让我莫名其妙联想起某个人;第三个是穿着职业装的女性,一看就知道,身经百战的面试高手,由于经常面试,手上的密封袋带的是个人简历和一些资料、资格证书之类的,一言不发是她暂时不了解对手的证明。搞不好,她才是我真正的对手。
人事部经理是个短头发,而且乱糟糟的女人,戴着眼镜的她直视我,眨了眨眼睛,没说什么,先是让我坐下。
我心想,为了来面试,特意花了三十块钱,拉了个直发,这不会令她不爽吧?
答案是否,她嫌我学历太高。
“陈小姐,以你的学历,为什么要挑选收银员这份工作?你不觉得大材小用吗?”
大材小用。
她的这句话整个晚上都在我脑海中回转,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会嫌弃别人太好、太优秀。的确这是我近几年来的烦恼。
等了一天,两天,三天,没有一个来电话,他们大约是聘请了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亦或者是那个面试高手。总而言之,我这直发算是白烫了。
昨天买了包香辣味的薯片,手里剩下十五块钱,小柜子里的泡面也所剩无几了。我没有想过这个八月会如此难过,不单是热,而且还是饿,甚至是“冷”,手机里的通话记录,除了那个笨蛋,好像要往下滑很久,才能看见其他人的名字。
不会发生这种事吧,我堂堂Lisa陈,会饿死?
打电话求救吧。
4.
我妹妹小梦,从小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心中慢慢的一腔正气,是好是坏分得很清,所以自小我对她就有种保护感,没办法,毕竟是姐姐。但事到如今,我面对着她,心头只有一个顽固的想法:我一定要比她早嫁出去,这是维护我尊严唯一的方法。
“姐,你有困难就应该第一时间跟我说,这月底,我老早就把工资花光了。”
早料到了,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月光族”在月底聊钱的问题?
“没事,我有办法。我可以去跟阿哲借。”
“张与哲?算了,我不想欠他人情,那…”
“没关系的,就当是我借的嘛,等到下个月,我发了工资不就可以还给他了吗。”
“好吧。你记得不要跟爸妈说。”
“哦,知道了。”
在二十四小时ATM前面,卡里被打进了两千块钱,我看着可以触摸的屏幕,突然流下了眼泪,带着冷冷的笑容,怎么也制止不了,从在脸庞滑到下巴,最后滴到地面上。
我是被自己感动了吗?
是太失败了,这眼泪就是失败的证明呀,赤裸裸地在讽刺我的人,想也想不到,原来是我自己。
5.
搬上桌子、椅子到房顶,打起太阳伞,一屁股坐下去,远远还能看见海浪在翻滚,然后是一口口的柠檬茶,手上的手机开着植物大战僵尸2。
嗯!不得不说,挺好玩的。
“就这么可以吗?我想找一份工作。”
“可是,不又像是回到从前吗?”
“那么,我应该怎么办才好?我想要一些改变。”
“你不喜欢从前,也不喜欢现在,你喜欢未来吗?”
“如果可以的话,一切我都可以改变,如果有人陪我身边的话,我是能做到的。”
不是任何事情,我都能得到答案,不是任何事情,我都能在他的口中得到知晓,但起码现在,我明白着自己要做些什么。
八月结束了,随着那一下的花火,“啪”的一下,宣告了尾声。
一个人日子很闷,很难去充实,因为爱过,现在心里才会出现如此大的空洞,难以填充,如果我喜欢的人能告诉我,也喜欢我,那就好了。
九月的世界,和八月没有实质性的区别,人还是平凡的活着,这样挺好的,早上赶着公交也好,开汽车、电动车也好,上班的始终要上班。不用上班,什么车都无所谓。我是这么想的,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
Lisa:“你要去哪里?”
月霞:“另一个地方。我也想改变呀。”
Lisa:“是吗?你不像那种会下这么大决心的人哟。”
月霞:“哪里让你失望了。”
Lisa:“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总是麻烦到你。”
月霞:“你客气什么?要不然,考虑一下我。”
Lisa:“好啊,等我瞎了之后,我会谨慎地考虑考虑。”
月霞:“哈哈哈!真的要说再见了。”
Lisa:“嗯!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月霞:“应该会有机会的,我相信。”
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在做些什么、会做些什么。所以呀,才会有计划这种东西出现,正如月霞说的:“人,要有远虑。”
没有特别的,我单纯只是写写,发泄一下。——Lisa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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