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奶奶生病入院,一个每日风风火火的老人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脸色蜡黄,头发凌乱,手部发黑,洁白的病床映衬着她的脸更加痛苦。
我趴在床前,拉着她的手,好像一段斑驳老朽的枯木。
奶奶的手,曾经那样拉扯着我走过长大的胡同,背着我们兄弟姐妹几人从家里到场里,从场里到地里,她有时手里挥舞着农具,有时手里推着推车,有时在案板上擀面条,有时摇着蒲扇驱赶蚊蝇。
奶奶的手那么有力,就像她顽强的心一样。
我从来没有见过爷爷,他去世时我才两岁多。据说爷爷去世后,奶奶伤心的几天跑到爷爷的坟墓上哭晕过去。哭完继续照顾她的孩子们,她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下面还有几个孙子孙女。日子艰难,哭解决不了问题,只有用一双手去劳作,奶奶的手就一直在忙活,忙活啊忙活,挥舞啊挥舞,一直到躺在病床上,奶奶的手终于安静的握在我的手里。
我小时在奶奶身边长大,自然和奶奶亲近。我请了公休回家陪奶奶,爸爸向我诉说奶奶的趣事,说她的病刚刚好一点,就手舞足蹈,说起话来挥舞拳头,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我最喜欢听到这些话。
奶奶的手好像就是她的生命力,她的手抬起来,在空中挥舞,就像她的生命在跳跃,我看到的是希望。
假期很短,我还是回来了。生命有多长?我不知道。
苍天保佑,奶奶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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