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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刮了一夜的大风,不知道南门上的那一片桃林,在东风的摧残下,花落了多少?闺蜜也是在记挂担心,清晨五点多,便发来消息,想前去探个究竟。
前几天的气温高的有些不近常理,因昨夜一场大风的突然造访而骤然下降。尽管徒步疾驰,身上还是感到有些微微发冷。
天上的乌云没有一丝褪意,霸道的窥视着自然界万物的所有动态。幼小的禾苗像未经世事的孩童,还沉浸在昨日暖阳的喜悦之中,忽地被突如其来的东风惊吓的东倒西歪,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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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穿过田间地梗,来到桃树园。桃花是憔悴的很多,但是比我预想的要好的多,地上只是撒落了少许花瓣,树上的桃花依旧皮实的争奇斗艳。
说起桃花,必定是与情爱有关,“桃花运”,“桃花劫”,“桃花扇”,张爱玲的旷世之作《半生缘》里面的顾曼桢和沈世均就是在怒放的桃花园里暗定终身,留下最难忘、最刻骨铭心的初吻。《金瓶梅》里面,只要是西门庆和潘金莲在屋里缠绵,屋外必定是满院桃花。唐朝诗人崔护一次在郊外踏青时,与一个妙龄女子相遇,在桃花的映衬下,那少女显得格外娇艳,崔护怦然心动,特意向少女讨水喝。次年桃花盛开的时候,崔护又来踏青,可是桃花依旧,美人却不在,原来那少女思念成疾,香销玉陨。崔护含泪写下了流传至今的《题都城南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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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身子,将桃花的尸体轻轻掩埋,树上的桃花依旧如缎似锦,地下的却是调零飘落,莫非花也是如人一般,黄泉路上无老少。三毛说“岁月之美,在于它必然的流失”。花朵之美,在于它必然调零的过程。可是人往往是劝得了别人却说服不了自己,虽说我的年龄不允许对几朵落花伤感,可是面对落花真正能做到无动于衷,不怜花惜玉的又有几人?
看桃花, 昨日花团锦簇,今朝四处飘零。就像四姨娘,头天谈笑风生,次日命丧黄泉。这世上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我们还未来得及尽情享受眼前的美好,美好便要离我们而去,一如四姨,一如这东风下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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